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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就是唐家衰败,叶氏不仅取而代之,更是建立了楚国,自立为王,这一切,也不过仍是短短几年时间而已。”
    “而叶氏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崛起,并非因为他们的足智多谋,而是因为有他们叶氏神祇的指引!”唐先生说到此处,不禁蹙眉,他身后的年轻男子面上怨愤更甚,双手死死捏成拳头。
    阿阮则是愣住了。
    叶氏神祇?指引?
    “叶氏一脉来自云山最深处,自古以来过着自给自足与世隔绝的日子,无人知晓他们自何时起离开云山到楚地来生活,但能知晓的是,即便他们自云山深处下来,已全然融入了楚地的生活,但他们骨子里对本族神祇的虔诚之心始终如一。”
    “以活人祭祀,供奉神祇,以求氏族长盛不衰,这是叶氏自古以来的传统,饶是沧海桑田,他们这一古老的习俗都不曾变过,无论他们身处何地。”
    震惊于阿阮心中不断叠加,使得她渐渐睁大了眼,无法置信。
    当今天下,竟还有人将活人当祭品来供奉神祇!?
    忽地,她脑海里拂过些什么,使得她的心开始变得不安,亦使得她死死盯着对面的唐先生。
    只听唐先生神情冰冷却平静道:“荣亲王府的世子,便是叶氏供奉神祇的活人祭品。”
    第51章 密辛 祭品必须死,叶氏也必须亡。……
    “少主怕是也不知, 那世子他并非荣亲王的骨血,而是叶谨与楚国皇后的亲生子,以荣亲王世子的身份活在这世上, 不过是他们叶氏族人想要将这个祭品少去不必要的灾祸而已。”
    “这些皆乃叶氏密辛,若非属下当年尽忠于主翁身旁时曾听主翁略有提及以及这些年经属下不间断地诸多打听, 这才得以知晓并猜测出叶氏这骇人听闻的密辛。”
    “但有一事我等始终猜不透,三年以前, ‘荣亲王世子’并不存在于世,世人根本不知这天下间还有这一人的存在,三年前, 叶诚突然以荣亲王世子的身份将其接回荣亲王府, 饶是外界不曾有人见过他的模样, 但建安内外无人不知荣亲王府多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世子。”
    “这于叶谨乃至整个叶氏而言并非一件好事, 按理而言, ‘祭品’唯有始终保持干净完好才更表明他们族人对神祇的虔诚之心,三年前叶诚此举显然是让他们一直极力藏好的‘祭品’带到了世俗尘泥,属下至今仍猜不透他们此举目的何在。”
    唐先生渐渐蹙眉, 眼神愈发阴沉, 显然这的确是他难以想透且困扰他的疑点。
    他总觉叶氏此举是在密谋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譬如,他们翁主留在这世上的秘宝。
    “但有一点,属下能够确定。”唐先生眉心紧蹙, 眼眸深处泛着狠绝的幽光,“叶氏以自身嫡亲血脉为祭, 的确能让他们的神祇对他们叶氏一族有求必应,庇佑他们长盛不衰。”
    否则叶氏一族岂会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夺得楚地之劝乃至敢于自立为王?
    “这便是我等要取荣亲王世子的原因。”
    “杀了叶氏求得神祇庇佑的祭品,于我等唐氏族人而言是必行之事。”
    祭品必须死,叶氏也必须亡。
    “少主, 属下知晓你一时间定然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以及唐氏已亡这一残忍的事实,但如今天下动荡,楚地百姓在叶氏的统治下非但迟迟未能过上曾经安泰的生活,反是愈发困苦,少主身为唐氏后人,能够眼睁睁看着楚地百姓终将活在苦难之中吗?”
    “属下虽不知叶氏同少主说过些什么以致少主如此维护他们,可这楚地百姓这些年日子过得如何,少主却是亲眼可见的,难道少主当真觉得这般的日子是好吗?”
    唐先生一瞬不瞬地看着面上已然血色全无、双瞳紧缩如仁的阿阮,根本不给她喘息以及思考的机会,又仿佛蛊惑一般循循善诱道:“属下亦知少主今番还未能全然相信我等,但只要少主肯留下,定能很快想起从前的事情,届时少主便知属下说的是真还是假。”
    阿阮手中的小册子已然被她抓得皱皱巴巴,她满脑子都是唐先生口口声声的“祭品”以及叶晞坐在黑暗里仿如与世隔绝的孤寂模样,她根本不知自己是如何在皱巴巴的纸上写下字的。
    “你们想要我做些什么?”
    唐先生眸中有光一闪而过,只听他语气恭敬且真诚:“唐氏自数十年前便开始积攒财宝,只不过这笔财宝唯有历任主翁才知晓其藏地,至前主翁被叶氏构陷身亡时,叶氏经数十年积攒而下的财宝已不计其数。”
    “倘若能够得到这一财宝,推翻叶氏江山,澄清我唐氏之罪并夺回楚地便是指日可待之事。”
    “实不相瞒少主,我等当初幸免于难的唐氏族人及后人这十余年来一直未曾放弃过复建曾经安泰的楚地,只要能够得到主翁留在世上的秘宝,我等便可招兵买马扩建军队,仍旧以严州为根基,组建能够将叶氏江山推翻的军队。”
    “如今,我等就只等少主带领我等找到唐氏秘宝,重振我唐氏。”
    秘宝?阿阮只觉自己脑子里这会儿乱得很也难受得很,她什么都不想去想,饶是听得唐先生掏心挖肺般说了这般多,她心中脑中始终只有一个念头。
    回去。
    回到世子身边去。
    “我不知道什么秘宝,恕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们,我走了。”阿阮匆匆写下这句话,将小册子整个儿放到茶案上,站起身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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