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刀好似不放心,看向顾北川,“叔叔……”
如果婶婶走了,他们三个是不是会被送回老家?他不想回老家,在他们眼里,离岛有叔叔有婶婶有自己的大院子,可比以前在二叔爷家强了一万倍。
顾北川抬头看看姜晚,媳妇儿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心里一慌,安慰孩子也是安慰自己,“你婶婶不会走的。”
第二天,姜晚被叫去政治部,有几位同志亲自跟她谈了一上午,轮番问了许多问题,姜晚一概推说不知道,幸好当初坐实了失忆,丁叔也过来,举例说从医学角度来说,撞到头部会使人失去记忆。
政治部的人也没说什么,还很和气的说这是例行公事要问上几遍,让她不要有心里负担,她母亲不肯在电话里说姜晚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要过来当面说。
姜晚点点头,就要见妈,心里有点慌,她继承了原身的身体,自然要把原身的妈当自己的妈。
又过了两天,第三天的早上,廖玉珍到了离岛,顾北川从部队开了车亲自去接。
姜晚在院子里忙来忙去。
“小刀,开水烧了没有?茶叶准备好了吗?”
顾小刀拎着暖水瓶,想想又放回去,“婶婶,你不是说大夏天的喝热茶太烫,桌上那不是放好的凉茶?”
“可能你外婆不爱喝凉茶呢?”原身的母亲一直在北方生活,这凉茶她真不一定喝的惯。
“那我现在就去泡茶。”
顾小风端着一篮子洗好的水果,“妈妈,还有苹果、樱桃和杨桃,我和弟弟洗的,外婆肯定爱吃。”他们就特别爱。
姜晚笑着说:“好,到门口去看看你爸爸来了没有。”
顾小鱼跑到她身边,“婶婶,你很怕外婆吗?别怕,小黑鱼会保护你的。”
“爸爸回来啦。”顾小风忙折回头,“还有一个好漂亮的阿姨,一点都不老啊,那是外婆吗?”
在顾小风心里,外婆应该是韩奶奶和丁奶奶那样有白头发脸上有皱褶的老太太,可是爸爸带回来的阿姨看上去比服务社的许阿姨还年轻呢。
“来了吗?”
姜晚走到院子门口,远远的看到顾北川领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的女人过来,走近了一看,她现在的容貌和这位中年妇人七八分相似。
不用问了,这肯定是原身的妈,姜晚心里有点忐忑,是让到屋里坐下来喝茶,还是先叫妈?
顾北川眼里有笑意,媳妇平时挺机灵的,这会怎么发呆呢,他说道:“晚晚,这是岳母。”
赶快叫妈啊。
姜晚脑子一抽,“这是我妈?”
廖玉珍今年才四十五,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干净利落漂亮清爽,她沉下脸来,进到院子里左右看了一圈儿,从墙剁子上抽出一根竹条,劈头盖脸朝着姜晚后背抽下来。
姜晚连忙跳开,没让她打着,这一下她自己都楞了,这敏捷闪避的洞察力是这身体的本能,看来原身和她妈没少掐架。
“妈,你怎么上来就打人,你还是不是亲妈了?”
“五年,你个死丫头连个信儿都没有,要不是女婿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跟着到了部队。”
廖玉珍气的追着她打,“你说说,我不打你我留着你过年吗?”
姜晚边躲边说:“妈你听我说,我失忆了才没跟家里联系的,你别打有话好好说嘛。”
“先打了再说,不打你不长记性。”
廖玉珍又心痛又气急,好好的一个女儿,养到十八岁突然就跑了,然后打电话回家说要结婚,好,结婚就结婚吧,结完婚每年往家寄一百块钱,汇款单上连句话都不留,怎么叫她不生气。
她生个女儿难道是为了每年这一百块钱?
“你失忆了,难道女婿也失忆了?不知道往家写封信报个平安?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多担心。”
要不是每年那张汇款单,她还以为女儿死在外面呢。
姜晚看到廖玉珍的眼睛都红了,她虽然性格火爆了一点,还是很爱原身这个女儿的。
姜晚不跑了,扑通一声跪下,“妈,我错了,你打我吧。”
廖玉珍手上一僵,主动认错这还是第一次,五年没见她哪能不想这个闺女,也不是真要打她。
她丢了手上竹条,狠狠拍了姜晚几下,眼泪也下来了,“讨债的东西,你是不把妈气死你不罢休。”
顾北川轻轻推了下顾小鱼,悄悄说道:“小鱼快去拦你外婆。”
顾小鱼心道外婆好凶啊,婶婶可真傻,被打了怎么不跑呢,刚才叔叔一直拉着他不让他动,他得了自由连忙跑过去抱着廖玉珍的裤腿。
“外婆,你别打婶婶。”
廖玉珍用袖子擦擦眼泪,这小娃娃可真漂亮,又叫她外婆,那是顾北川的侄子,烈士的遗孤了。
廖玉珍的脸一下子柔和起来,笑着给他抱起来,“真乖,外婆中午给你做饼吃。”
青砖地跪的姜晚膝盖疼,她可怜兮兮的望着廖玉珍,“妈,我能起来了不?”
廖玉珍抱着顾小鱼转身,脸上终于雨过天晴,以前哪能打着她,更不会认错,现在居然懂事的问能不能起来,女儿嫁了人当了妈,真的懂事太多了。
“还跪着干什么,赶紧起来吧。”
中午廖玉珍下厨,她从带来的包里拎出二斤细面粉来和面,“中午外婆给你们擀面条烙饼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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