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袋在他们面前越垒越高,才终于给破了一个缺口的堤坝堵上,姜英忍不住朝着堤坝上所有的官兵们敬了个礼,那边人头攒动,不知道哪一个是顾昌东。
险情控制住了,疏散的老百姓陆续搬回来,夹道欢送这些抗洪抢险的人民子弟兵们,看到他们满身的泥泞疲惫不堪,有人躺在堤坝上累的还没醒,这些最可爱的人,他们也是父母疼爱的孩子,因为险情,他们不顾危险来保卫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甚至有老百姓抱住他们放声大哭。
姜英好庆幸两辈子都生长在她的祖国,抗洪结束后,姜英问夏奎武,“领导,您还不让我见昌东吗?”
夏奎武严肃的脸庞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顾昌东从堤坝上下来,见到他也是说的同样一句话,“首长,您还不让我见我对象吗?”
他很快收敛了笑容,问道:“是你提前告诉顾昌东我会遇到危险的?”所以顾昌东在那一天时刻呆在他身边,他上堤坝巡视的时候,脚下的泥土滑坡被洪水卷下去,是顾昌东不顾一切的将他救上来。
顾昌东说是姜英在他们两个被带走之前就告诉他,原本的轨迹里,夏奎武抗险牺牲,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夏奎武指着他鼻子气得手抖,“为什么不提前说?”
顾昌东:“我对象说的,提前说您也未必信,叫我保护好您。”
“那要是你没救上来呢?”
“姜英说,啥事没有风险啊,提前告诉您也有风险,这一处避免了,下一处说不定还有意外,我对象说的没毛病。”
夏奎武:……
难怪问询的时候,那小妮子说她自己是个冷血的人,他看姜英比顾昌东还果断、是个敢冒险冒进的人,顾昌东救了他,他以后还好意思去为难顾昌东吗?
都以为他会借这次机会弄死顾正义的儿子,真是的,就当初那种夺妻之恨,他也没弄死顾正义,现在又怎么会为难小一辈的孩子。
夏奎武收回思绪,回头问姜英,“以前也念过警校?”
姜英心里一喜,这是开始相信她了,也是,秦川江的抗险已经结束,她说的事都一一验证了,她忙说道:“念过一年。”
夏奎武听说姜英在临时指挥部,眼眶湿润朝着险情最严重的方向敬礼,那份沉甸甸的敬意绝对装不出来,她是受过训练的兵,才对抗险的同志们抱有那么大的敬意。
“为什么要退学?”
姜英心虚,斟酌了一下,才说道:“我们那个年代,国家强大,老百姓生活水平高,物资丰富,我想国家不缺我这样一颗螺丝钉,我就为我妈回归了家庭。”
夏奎武:……论口才,真没人说的过她。
他听姜英谈论起那个年代也忍不住心潮澎湃,“我们的国家,未来真的发展成世界强国,老百姓都过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了吗?”
姜英也收敛了玩笑的心态,肃然起敬,“是的,再有几十年,我们的国家全方面发展成为超级大国,我们的老百姓无论走到哪里腰杆子都挺得住,社会凝聚力空前团结,您会看到这一天的!”
“好好!我一定努力的活到那一天!”
姜英看到夏奎武那么严肃的一位军人,激动的眼眶湿润,她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次抗险我也立了功,我能提个小小的要求吗,不行就当我没说。”
夏奎武失笑,这小妮子滑头的很,他道:“你说说看,太过分的不行。”
姜英忙说道:“能不能给我颁发个奖状,我无故消失这么多天,家里那边肯定传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坏事被抓,我身上的事又要保密,带个奖状回去,他们就放心了,尤其是我孩子,我要告诉她,她的妈妈是去做好事的!”
夏奎武心道这要求倒不过分,要不是姜英提前预警,下游老百姓的财产损失惨重,他道:“可以,这是你应得的表彰。”
姜英跟上他的步伐,“那什么时候发呀,我能回家了吗,还有,顾昌东呢,能见见了吗?”
夏奎武:“回家了不就见着了,急什么。”
***
不等到姜英回京,好多人都坐不住了,尤其是沈曼如,她是个裁缝认识不少太太们,听她们八卦说姜英是从萧副局长家里被带走的,小道消息说姜英被怀疑是特务。
还有人劝沈曼如赶紧跟姜富海划清界限,免得连累她都要倒霉,这年头特务的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沈曼如心里也害怕,她早就觉得姜英有问题,如果不是训练好的,怎么会把她这个老裁缝都比下去。
她还咨询了一下,“可是姜英过继了出去,而且又登报跟姜大山脱离关系,还会连累到我们吗?”
跟沈曼如关系特别要好的太太悄摸摸的分析道:“你怎么那么傻呀,万一查起来,说你们是故意过继把她送回老家培养,然后故意断绝关系撇清,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我跟你关系好才点拨你一句,你可别说我跟你说过这话,你说了我也不会承认的。”
沈曼如为了表达谢意,免费给她做了两身衣服。
这一次她没有给沈重梅打电话,而是去了趟平城,找沈重梅当面商量。
沈曼如才进秦家,就看到沈重梅一个人在洗一大家子的衣服,钱冬香还站在屋檐下骂骂咧咧,“洗个衣服洗这么慢,你要是能像姜英那样能挣钱,我心甘情愿的伺候你,早知道就叫我儿子别离婚了,姜英是不好,好歹她还能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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