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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是渝州城的风吹开了临风斋的书页,好巧不巧落在他白日注解过的那一页。
    ——小舟随处去,幽意日相亲。”(注1)
    那朱笔圈过的地方,每看一次都心头微动。
    季景辞复拾起小药瓶,想到上次不知被他扔到哪里去了的小可怜,握紧了瓶身。
    先试一试,也无妨的吧?
    第17章 试药镜像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细碎的晨光洒在枣木回廊的白色藤花上,清风拂过,带起阵阵暗香。
    沈越止抱了只白色哈巴狗儿边走边抱怨:“表哥,你让我把旺财抱来是要干嘛?墨先生要用?今早小春儿可是叮嘱了我要抱回去的啊,不然今晚她非让我睡床板。”
    季景辞白了他一眼,“你堂堂西南王世子,怎被一个侍妾吃得死死的?”
    沈越止脸有些热,心想你个大木头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情趣了,不过到底不敢说出来只得心中腹诽。
    常福给身后的小内侍使了个眼色,小内侍抄近路去常园通传了。
    常园在西苑东南角,里面有数个小院子,是季景辞安置东宫幕僚的地方,临着书斋跟詹事府,自临风斋过去这条路线没有任何阶梯障碍,方便季景辞的动椅行走。
    墨柏枝是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女子,长相偏英气,一身男装打扮,颇有风骨。
    她得了通传早早等在了东厢院口,见季景辞跟沈越止过来,她矮身朝季景辞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又朝沈越止福了一礼,“世子。”
    季景辞看了沈越止一眼,沈越止赶紧上前扶了,“早就说了,墨先生不必如此拘礼。”
    墨柏枝拱手,郑重道::“太子殿下于墨某既有救命之恩,又有知遇之情,这些年墨某四处奔走也没有为殿下做些什么,殿下不忍苛责,墨某却于心有愧。”
    季景辞虚扶了一把,“墨先生严重了,这动椅孤就觉得甚好,且今日孤过来也正是有事请教先生。”
    墨柏枝师承墨家,擅长机关术,对医术也是颇为精通,常福领着内侍守在门口,季景辞跟沈越止随着墨柏枝进了内院。
    “殿下之前让人来通传说是试药,敢问药可带来了?”
    季景辞点头,自袖中掏出了宋舟之前给的那瓶药,倒不是他信不过宋舟,而是这隔空传物太过匪夷所思,谁又知道这药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正好墨柏枝有这本事,他想确认一番。
    “墨先生,这哈巴狗儿是?”沈越止看了季景辞一眼,这是拿狗狗试药?
    墨柏枝疑惑,看向太子,季景辞脸一热,“孤以为墨先生试药可能会用到,难道不用?”
    太子殿下说会用到,那就是会用到,墨柏枝笑了,“墨某倒是能尝出来这药的成分,不过先有小动物来试试安全倒是极好的,世子把这狗儿给墨某吧。”
    其实倒也不是非要这哈巴狗儿来试药,就是季景辞最近很是听不惯沈越止闲聊,三句不离他家小春儿跟她的狗,所以......
    沈越止眼巴巴的见墨柏枝接过他的狗狗,倒了一粒药丸出来喂它服下。
    墨柏枝又轻轻捏着哈巴狗儿的颈骨胸脯,让它顺利吞下药丸,方解释道:“只需要等一个时辰,若是无碍,墨某便可以尝试看看这药丸了。”
    等着无聊,沈越止打听起事儿来,“墨先生这次下沧州可打听到贵师兄的消息?”
    墨柏枝耷拉了眼皮,语气说不出来的失望,“没有,那人不过是个普通江湖郎中,是误传。”
    季景辞有心安慰:“墨先生不必丧气,孤已经让影剑通知了各处,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墨某先谢过殿下了,只是这么多年了,只怕师兄他......”墨柏枝心中其实有数,只是难免还有一丝丝侥幸,不过这么多年到底想开了些,叹道:“没有消息其实也是个好消息。”
    季景辞跟沈越止见她想得开也不再劝,墨柏枝性格爽迈,游历大江南北见识不凡,几人又谈了些四下见闻,时间倒也飞快。
    “殿下,这狗无碍,墨某开始试药了。”
    季景辞点头,墨柏枝拿过药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仔细闻了闻气味,又拿特制刀片分开,薄薄切了一层尝试。
    半晌,墨柏枝开口,“殿下,这药丸是止外伤疼痛的,对人无害,里面有十位药材,分别是三七、红花、骨碎补......”
    墨柏枝说完,恭敬递回药瓶,突然“咦”了一声,“殿下,您这药是从何而来?”
    季景辞见她神色有异,心中疑惑,斟酌片刻道:“友人所赠,可有何不妥?”
    墨柏枝却满脸焦急:“敢问殿下是何友人?可在京城?”
    问完才觉失言,还好太子殿下并未责怪,她解释道:“此药并无不妥,只是这小陶药瓶,殿下请看这瓶底的凹横。”
    沈越止接过药瓶递给季景辞,季景辞倒过来一看,果然瓶底有一小枝侧柏印记。
    墨柏枝继续解释:“这民间烧制陶器,总爱印些简单标记,师兄便有此爱好,小时候我总缠着他,他做陶器的时候就喜欢在瓶身或者瓶底印上一枝侧柏,虽然民间印柏枝的不少,可是这么小的瓶子都要印,这......这很可能出自师兄之手,还请殿下告知,墨某感激不尽。”
    季景辞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陶瓶还有此玄机,可是他也不能贸然透露宋舟的存在,他得先问问宋舟这瓶子的来历,其实他心下已经有了猜测,面上却不显,只安抚道:“墨先生不必着急,这赠药之人乃一女子,与贵师兄差别甚大,她并不愿见生人,待孤问过这陶瓶来历再告知于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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