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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凉凉看了他一眼,只道:“等你。”
    沈越止有些受宠若惊,他轻咳一声难得有点正经道:“知道,不就是想知道圣上怎么批复渝州的折子,喏~”
    沈越止虽言行不拘,到底知道君臣有别,他将折子递给常福,常福双手捧了放至书案上。
    婢女端了薄荷水上前,季景辞搁下紫毫,净了手擦拭一番才拿过折子翻看。
    看罢,他冷笑一声扔桌上,“呵,十万两,拿去安置染疫百姓,购买药材,够他俩分么?”
    沈越止只觉太子这气来得莫名其妙,不是说好的让宁王跟齐王对咬,该巴不得越多越好,这样将来这罪名才越大啊,这是提前心疼上自家财产了?他斟酌开口:“渝州偏远,又天然水流相隔,想必陛下也觉得不甚严重。”
    季景辞瞄了一眼沈越止,见他眼睛骨碌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板了脸没好气道:“你近日越发放肆了,是孤提不动刀了?”
    “哎呀,殿下可别,微臣知道错了。”沈越止一把跪了下来扑季景辞腿上,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并无不悦又道:“微臣这不是见您这几日总蹙眉么,只是想让您开心些。”
    常福在一旁抹了把冷汗,其实作为太子的身边人,他早就看出太子这几日的不悦,但是敢像沈世子这样直说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谁让人家是一起长大的亲表兄弟,他庆幸找了沈世子来开解太子殿下。
    他这几日总蹙眉?季景辞默默松弛了一下表情,拂了拂衣角,凉凉道:“起开。”
    虽是不耐烦的语气,可也并无怒气,堂上的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沈越止偷偷朝常福使了个得意的眼神,常福回了他一个竖起来的大拇指。
    “把高先生他们都请过来吧,孤有事要交代。”
    “是。”
    *
    赵氏名下的医馆并没有楠楠草,不过好在大郎媳妇儿在回春堂买到了,这些药材都是炮制过的,已经不能生用,宋舟将它们分成两份,一份用酒细细磨了,涂在脓疮上,一份让煎了内服。
    说来也怪,几剂药下去之后没多久陈婶子就觉得不那么痒了,烧也退了些许,陈氏几个儿子一时欢天喜地,只陈三因为病情较重还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宋舟见天色已晚,便回了千金堂。
    这两日宋舟见阿禾并不愿意去陈家,便嘱咐她看店,今日回来没见到她人影,宋舟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回去看她爹娘了,她替她留了门便回了后院。
    近日虽然秋高气爽,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了。
    风吹得门窗吱吱作响,院中花木的影子随之摇曳,宋舟换下衣裙消了毒,正准备进卧房,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她还以为是阿禾回来了,回头叫了几声,见没人应,只好往卧房走。
    进门时宋舟特意瞄了一眼门口被踢散的香灰。
    ——不对,有人进来过。
    宋舟转身就想往院子跑,可是一柄弯刀横了过来,吓得她只得退回室内,来人颇有拳脚,她虽身子灵活,到底不通武术,力气也小,见那人提刀就要过来,她伸手一一扯下室内的绸帘做障碍。
    今夜没有月光,室内很暗,宋舟庆幸刚刚没有点灯,她仗着对内室的熟悉猫腰躲在床侧,来人被绸帘搂着差点摔了一跤,不过他下盘很稳,挥刀直直砍掉了一大片。
    绸帘的撕裂声刺激着宋舟,她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想起之前为了防范季景辞准备的东西,她伸手取下挂在帷帐角的针袋,又摸到了枕头下的开疮刀,只可惜这两样东西都很小,只能近身用,只怕还没挨着这人就被他一刀给剁了。
    这人是谁?为何要来杀她?阿禾去哪里了?她想起在门口时见到闪着寒光的刀刃,脑子飞快地转着,要是没有看错,那柄刀上刻着一小行铭文,而有铭文的兵刃,来人很可能是官府的人!
    宋舟心“咚咚”的跳着,浑身冰凉,这时候没有人能救她,她只能靠自己!
    黑衣男人停了下来,夜晚安静,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仔细倾听着宋舟的动静,一步步朝拔步床而来。
    宋舟知道这样下去他迟早能找到她,力量差距太大,她根本毫无胜算,唯一的机会便是趁他不注意逃跑,她不敢尝试大声呼救,只怕街坊被吵醒了还没过来她就已经血洒当场了。
    她略略估计了一下黑衣男人过来的路线,想着索性从墙角跑,她也不躲了直直站了起来,大声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黑衣男人没想到她竟敢出声质问,他也不答话,直直朝声音来处横刀砍去,他哪里知道宋舟故意委身床下,他这一刀下去竟深深卡在了床方上,一时间取都取不下来。
    宋舟看准时机,爬出来就朝门外跑,黑衣人为了抓住宋舟,只得放弃拔刀,他随手抓到一把凳子朝门口砸去,幸运的是宋舟并没有被砸中,不幸的是刚巧砸在她前面,她被绊倒了。
    她手忙脚乱的才爬起来,就被黑衣男人一把拎起来掐住了脖子。
    她想挣扎,可是脖子上的铁臂根本无法撼动分毫,呼吸越来越困难,既然跑不了了,她也要跟这人同归于尽。
    她挣扎着摸出开创刀朝黑衣男人的手臂扎去,他痛“嘶”一声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宋舟的开疮刀一把拂开,卡着宋舟脖子的手也因此松了松,宋舟还没来得及深呼吸,又被他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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