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婷儿这丫头心直口快,早前和世子妃闹了几次不愉快,这次两人能相谈甚欢,妹妹心里也高兴。”慕昭仪一脸温柔的笑意。
龚玉燕呵呵笑。
这耳朵好使的都听的出来,那慕家丫头笑声里尽是嘲笑之意,玉贵妃和慕昭仪却是故意这般说,任由她家幼安被嘲笑。
龚玉燕端起茶盏浅酌一口清茶,“慕昭仪啊,你这妹妹是不是有病?”
“昭云……”慕昭仪一看龚玉燕要说话,立马就要转移话题。
只是话题还没来得及转移开来,龚玉燕快言快语,“这笑起来身子还在抖,嘴巴张得如此大,这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她那颗缺失的大门牙啊……这没病的姑娘,门牙若是被磕掉了,只怕说话都要抿着唇轻言细语,你看看你妹妹……”
龚玉燕眉心涌出担忧的情绪来,又道:“慕昭仪啊,你妹妹要是有病,得早治啊,不要耽搁治疗时间,日后见着谁,都张着嘴笑,多难看啊……可惜白神医走的太快,不然我也能和他说一声。”
众人:“…………”
嘴巴真毒。
还别说,皇太后,以及其他的嫔妃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慕婷儿的嘴看去,那缺了一颗门牙的模样是真的……
大抵是看到贵人们都朝着慕婷儿看去,这四周的一些贵女太监们也都顺着视线看去。
慕婷儿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她发现大家都在盯着自己看。
姜幼安捏着手帕,轻掩红唇,“是不是很疑惑大家为什么都在看你?她们主要想见识下,没门牙的人,大笑起来是不是也漏风呢!”
慕婷儿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方才太得意忘形,忘记自己缺了门牙。
她这个动作,引得那些贵女们捂嘴偷笑。
慕婷儿那张脸顿时就如调色盘般变来变去。
凉亭里。
龚玉燕呀了声,“恢复正常了啊?看来这病也不是没得治,不过慕昭仪啊,我深深理解你的心情,可日后还是不要把你妹妹带进宫来,万一冲撞了皇上,那可怎么办?”
慕昭仪刚想反驳,一直不吱声的皇太后缓缓开口,“玉燕这话说的对,皇宫什么地方?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冲撞了圣上那是大罪,你慕家担当不起!”
慕昭仪脸色微变,饶是心里憋屈的很,但她还是连忙跪下来,“妾身知错,太后娘娘息怒……”
“慕昭仪啊,想让太后娘娘消气,你还不赶紧把人赶出宫啊!”龚玉燕立马说道。
玉贵妃冷冷看了龚玉燕一眼,好似想起什么,“咦,昭云夫人去哪儿了?”
龚玉燕望向皇太后。
皇太后端起茶盏品茶,又不出声了。
龚玉燕暗自撇撇嘴。
这一个个都是人精。
“这大老远就听到贵妃娘娘念叨着民妇……”楼昭云笑着上前福身,“这早上也不知是吃了些什么,民妇这肚腹有些不舒服,便是找个地歇了会,太后娘娘和诸位贵人莫要怪罪民妇才是……”
皇太后轻笑,“坐吧,肚腹可还好些?需要传唤太医?”
“谢太后娘娘关心,民妇已经好多了。”
“昭云夫人这手帕上绣的是海棠花?”玉贵妃的视线落到楼昭云手里捏的手帕上。
“是啊,民妇有一位挚友最喜欢海棠花,民妇便在院子里也种满了海棠花,这两年不仅绣了多条有关海棠花的手帕,还喜欢在衣服上绣些海棠花的花样,只可惜我这年纪,穿上过于艳丽,倒是都压箱底了。”
楼昭云此话一出,不仅是龚玉燕和玉贵妃,连刚如厕回来的长公主都十分心动。
就凭昭云夫人这一手巫绣手艺,做出来的裙子该有多美啊!
“听昭云你这语气,那位挚友对你影响很大?”皇太后问道。
楼昭云重重点头,“亦师亦友,我若是能找到她该有多好啊,只可惜……”
说罢,楼昭云又摇摇头。
“亦师亦友?”皇太后愣了下,“昭云,你可不要告诉哀家,耀国除了你还有另一位巫绣大师。”
“太后娘娘,昭云五年前对巫绣也只略懂皮毛而已,是遇上那位挚友,昭云才算是真正入门,尽管只有短暂的一年时间,但是挚友给与昭云的教导,为昭云之后的巨大进步奠下很重要的基础,她是挚友,也是良师,昭云对她不胜感激。”
这话便是连偷偷起身的慕昭仪都愣住了。
她娘从未说过,昭云夫人还有师父啊!
玉贵妃惊讶道:“能指教你的人,在巫绣上的造诣应该很高吧?”
楼昭云重重点头,“在巫绣上,她懂得很多复杂且难学的手法,虽未见过她绣的成品,可是我知道,她在巫绣上的天赋远胜于我。”
“耀国竟然还有一位隐姓埋名的巫绣大师?”皇太后惊讶,“等等,方才昭云你说没见过她绣的花样那些,是什么意思?”
楼昭云笑了笑,“说出来各位也许不信,那时昭云刚与丈夫和离,心情不佳,正好京中流行交笔友,那相熟的姐妹便让我交笔友,我想想也应了,可没想到,交的笔友也喜欢刺绣,之后我们聊到巫绣,了解昭云的人都知道,我对巫绣很是痴迷,可入门不得,便是在信中与那位笔友说了信中烦闷,岂料对方竟然会巫绣,我当时那个心情啊……”
现在想起来,楼昭云还是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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