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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迦双眸中骤然亮起的微光逐渐暗淡,喉咙紧缩了下。
    姜斐又道:“且,我对天帝天后啊,没有半分兴趣。”
    连迦的唇动了动:“如果不是天帝呢……”声音很轻,他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
    姜斐也果真没有回应他,只在平静了片刻后,再次懒懒道了二字:“姜栀。”
    连迦怔了怔:“什么?”
    姜斐终于转头看着他:“我若有女,这便是她的名字。”
    连迦的神色依旧困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中昏暗的微光徐徐亮起,却又不敢置信,最终只呢喃三字:“你应了……”
    “成亲,如何?”姜斐看着他道。
    连迦的眼中似有碎光闪过,许久未能说出半句话,只缓缓拉起了她的手,郑重道:“好。”
    姜斐浅笑:“小和尚,你长发好看。”
    连迦认真地看着她:“以后,会更长的。”
    姜斐没有应声,只抬头看了眼头顶。
    去他的天道。
    天帝?天后?
    她偏要逆天而行。
    她倒要看看,天道能将她如何!
    ……
    姜斐和连迦成亲的日子,定在了老头预言的前日。
    除却二人,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大龙。
    这段时日,神龙族的长老们又来了几次,连迦却在忙着装点圣山,那些长老连连迦的面都未曾见到,次数多了,姜斐心中烦躁,挥袖将那些长老赶跑了。
    圣山终于清静了。
    姜斐也察觉到,比起以往一成不变的圣山,如今的圣山倒真的多了些风情。
    幽暗的蓝紫光芒,掺杂了金色的粲光,单调的紫藤桃梅,变成了六界花海。
    也不知连迦是从何处寻到了那么多花。
    圣山,变了模样。
    而连迦,也变了。
    随着成亲之日的到来,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本佑体的神光也时弱时强。
    只是每次姜斐问他,他只是摇摇头示意无事。
    甚至……姜斐看着眼前的霓裳云练嫁衣。
    这也是连迦拿来的,踟蹰了许久,才交到她手上,只说六界女子成亲,都要穿嫁裳。
    这日,正是成亲之日。
    黄昏时,姜斐正在宫宇试着云练嫁衣时,圣山有外人闯入的迹象,发出不大不小的动静。
    她也并未在意,照旧坐在铜镜前细致地描妆。
    只是在她轻扫眉黛时,宫宇门被人叩响了,有混杂的酒香传来,姜斐嗅了嗅,嗅出了一坛名唤“醉梦”的仙酿,此仙酿并不算美味,却极为醉人。
    姜斐曾喝过几坛,便是她,喝完都有片刻的微醺。
    姜斐打开门,正看见久未相见的凤族小太子,手中提着一坛酒,脸颊泛着醉醺醺的酡红,正站在门口望着她。
    待看见她身上的嫁衣时,戎离的眼神顿时僵住了。
    姜斐懒懒地靠着门扉:“小太子,有事?”
    戎离静默许久,只道:“果然是真的……”
    姜斐挑眉:“嗯哼?”
    “你竟……竟真要嫁给连迦?”
    姜斐:“为何不可?”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违逆天道,背天而行……”
    “小太子,”姜斐无奈地打断了他,“便是真的遭天道反噬,那也是我的事。”
    戎离猛地开口:“那连迦呢?”
    姜斐淡笑:“我说过,他会是我未来女儿的父亲。”
    戎离定定地盯着她,良久呢喃:“那我呢……”
    姜斐看着他,没有说话。
    戎离的声音更轻了,“姜斐,你说过,要我当你的神卫的。”
    姜斐仔细回忆了下,认真地点点头:“的确说过,且还说,当我的神卫直到我满意为止。”
    戎离的眼神微微动了动:“只要你不嫁,以后,我还给你当神卫……”他停顿片刻,“永生永世。”
    姜斐回味着他这番话:“凤族太子为我当神卫,传出去的确很是威风。”
    “所以……”
    “所以,”姜斐接着他的话道:“戎离,我很满意。”
    戎离怔住,她很满意。
    而她要他当神卫,直到她满意为止。
    戎离的眼眶倏地红了,他死死盯着她,许久咬牙道:“即便满意,你也不准嫁与……”
    “小太子,”姜斐打断了他,“你真的以为,有些事,是我不嫁便能解决的?”
    戎离愣于原地,沉寂了,圣山上只有风声依旧。
    良久,他红着眼圈道:“姜斐,我绝不会祝福你。”
    “绝不会!”
    话落,仰头饮下一大口酒。
    姜斐看着他的动作。
    性感又冲动的凤族太子,以往还不齿于她酗酒,如今自己倒喝得起劲。
    姜斐上前,将他手中的酒坛拿了下来。
    “你做什么?”戎离紧盯着她,眼眶更红了,“这是我的酒。”
    姜斐睨他一眼,仰头饮一口酒:“多谢了。”
    戎离瞪着她,最终转头离开了。
    姜斐笑了笑,却未曾回身,依旧懒懒地靠着门扉,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良久,她方才侧眸朝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古木望去:“看够了吗?”
    一阵静默后,古木后徐徐走出一道白影。
    姜斐半眯双眸,看着容绯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一股清幽诱人的媚香随着他的接近,格外张扬的肆放,他的眸始终望着她,手中托着一盏碧色的玉瓷酒壶,一袭白衣被他穿出了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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