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馆长是恢复高考第二年的复读生,因突出的历史成绩被北大历史系降格录取。
女馆长性子温婉,说话轻轻柔柔,回应记者有关她最想对观众介绍的历史展品时,女馆长眼中似乎荡出了泪花。
女馆长笑吟吟地领着记者往某处展台走。
“是这副展柜。”
展柜里陈放着一张玉石棺,棺材里的东西悉数拿出来放在玉石棺边展览,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右边石壁上挂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画纸。
画上的人身着朴素,满脸笑容,尤其是正中的姑娘,绑在胸前的两条麻花辫乌黑油亮,衬着女孩健康又漂亮。
记者递话筒:“画上面有您的名字诶,这幅画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当然有。”女馆长面向镜头,泛着浅细皱纹的眼角盈满泪光。
“是什么呢?”
“是我的青春回忆,也是我人生向导的引路人。”
女馆长说了一句可能没人听得懂的话,然后擦擦眼泪。
“抱歉。”
女馆长平复了下心情,继续往下说:“大燕朝在历史上如昙花一现,然而在咱们史学上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这幅画就是当年抢救大燕朝玉石棺时留下来的现场图,站在中间的女孩……”
记者凑近听,只见女馆长微微笑:“她是发现玉石棺的第一人,当年国家石油开发队帮着能在短时间内将衣冠冢里边的文物一一检录在册,多亏有她。”
说着,女馆长指着玻璃柜右边摆放的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这柄剑也是她从河里捞出来的,后经学者分析,这把剑应该是大燕朝某位溺死在湍急河中的将军随身剑,其考古价值不可估量。”
镜头扫了眼长剑,又回到正中那副画。
记者:“这位女孩是叫苏宝琴?”
女馆长摇头。
记者糊涂了,上面就两个女孩名,剩下一个是女馆长,不叫苏宝琴,那发现玉石棺的女孩叫什么?
“这个无可奉告。”
记者想了想:“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不方便说吗?”
“对。”女馆长对着画像目露思念,温声道,“她的工作保密性强,有些东西我只能说到这。”
记者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闻讯赶来的副馆长忙过来解围。
“关于大燕朝玉石棺的历史,你们倘若感兴趣可以来问我。”
上了岁数的副馆长笑着开朗,拍着胸脯自豪:“我和画中女知青曾经一起当做守棺人呢,当年我和馆长都在寿河村……”
-
聂明朗得知范莉莉也离他远处后,气得在宿舍锤床板,咚咚咚的惹得室友一个个都没好脸色。
是的,没错,聂明朗腿伤还没有好。
送走范莉莉后,风红缨和苏宝琴开始准备出发前往大学报道的事宜。
这天上午,狗蛋领着一群小孩在知青宿舍前的小竹林里玩老鹰捉小鸡。
突然一道怒吼咆哮宛若平地惊雷乍起。
“吵什么吵,都给我滚远点!”
“一天到晚就知道跑跑跑,你不跑别人就不知道你长了腿吗?!”
“哇呜呜——”是狗蛋那帮小孩被吓到的哭声。
风红缨冷眼站在窗前,几个小孩早已被聂明朗突如其来的咒骂惊得哭爹找娘,当即做鸟兽散。
拄着拐杖的聂明朗一抬头就看到了风红缨,铁青的脸刷得变至惨白。
下一秒,聂明朗就跟后边有饿狼追赶他一样,跛着脚发了疯的往男知青宿舍跑。
中午,周大娘端着一瓷缸鸡蛋羹过来,风红缨边吃边问狗蛋晌午有没有被吓到。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周大娘挨着床边坐下,气愤数落道:“那聂知青真不是东西,他被跟他相好的女知青骂不中用,他倒好,窝里横,跑回村只知道凶我家狗蛋,自己腿不行还怨别人跑?这什么道理你说?”
风红缨扑哧一笑,这大概就是大种马男主的通病吧?
只会恃强凌弱。
“红缨,你还不知道吗?”
周大娘两眼冒着八卦的光,嘴一撇:“那个生产队的女知青不是考上大学了吗?你猜后来怎么着?”
风红缨咕了口汤:“咋了?聂知青不也考上了大学吗?他们俩没双宿双飞?”
到底是男主啊,哪怕考试期间和三个女人纠缠不清,照旧能考上大学。
周大娘切了声:“双宿双飞个粪蛋蛋哦,大清早那边生产大队就办了欢送会,聂知青杵着拐杖也去了,愣是连女知青的面都没见过。”
风红缨:“??”
聂明朗的第三段恋爱吹了?
周大娘摊开手,幸灾乐祸地说:“可不就吹了嘛,女知青嫌他是个跛子,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去学校了。”
风红缨下手狠,聂明朗的腿一年半载怕是好不了。
至于后续……
种马文大男主不甘心自己腿断了,尤其是被女人歧视。
所以聂明朗咬牙撑着拐杖去村里那条宽马路练走路,碰巧遇见了政审人员。
聂明朗当时心情差,看到夹着公文包的人朝他走来,聂明朗立马就联想到在苏州文面前丟得脸。
苏州文不来寿河村,他就不会冲动的跑去检举,不检举就不会被疯婆娘打断腿,不断腿湘柔就不会抛弃他……
就这样,聂明朗将积攒的怒火一股脑朝政审人员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