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萍叹了口气。
常繁姐弟两走后,蓝姗姗跟着去了,接下来的暑期实践中,蓝姗姗每晚都会扮做青蛇去香茶太婆婆家唱一曲。
在太婆婆眼里,蓝姗姗俨然成了自己的三妹。
她的三妹真好看,唱得也好听。
京剧艺术先锋代表蓝姗姗后来接受采访时说道:“我人生中最该感谢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红缨学姐,她对我来说,亦师亦友,是她鞭策我勇敢地站到了舞台之上,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记者:“那第二个呢?”
“香茶太婆婆。”
“谁?是唱京剧的前辈吗?”
“她是个京剧票友。”
记者笑笑:“爱听京剧的婆婆?”
蓝姗姗抿嘴:“票友可不是一般爱听戏的哦,她们还会唱,香茶太婆婆和她的一帮老姐妹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最擅长的《白蛇传》,很大程度上是受了香茶太婆婆的影响,那个暑假,我每天都去她那唱戏……练胆又练功。”
记者:“票友还能指导您唱戏?”
蓝姗姗:“为什么不能?香茶太婆婆这种几十年戏曲经验的票友有时候并不输给台上的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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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姗姗去香茶太婆婆家的第三天,风红缨寄来的第二批物资来了。
当风红缨这个正主提出由她来分配物资时,村长吴大有脸色讪讪。
吴大有搓着手难堪地问:“你这娃难不成不相信我这个村长,以为我私吞?”
风红缨笑着摇头:“没有。”
她倒没有怀疑吴大有私吞,而是觉得吴大做事不仔细。
就好比艺术团寄来的京剧娃娃玩具,留言写得清清楚楚,这批京剧玩具送得对象是留守儿童,吴大有倒好,压根就不看留言。
这片戈壁滩一共有6个村子800来户,每家每户都能拿到电风扇不现实。
风红缨尽量将物资平均分摊下来,过程中多多照顾晓晓和吴翠花这样的祖孙组合。
有了宽敞的遮阳棚,一行人终于不用在烈日下暴晒唱戏。
遮阳棚底下的戏台子在六个村子里轮流开唱,一月后,她们在六个村子走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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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红缨躺在凉席上吹风。
唐初夏重重松了口气。
“红缨,姗姗,等我回了北京,我要歇半个月都不唱戏……太累了,天天都唱,那些村民听没听厌我不知道,反正现在谁也不能再让我上台唱《锁麟囊》,谁要我唱我跟谁急,我真的是……唱吐了。”
天天到香茶太婆婆跟前报道的蓝姗姗说话声音比之前要大。
“我也是,我现在闭眼是《白蛇传》,睁眼也是《白蛇传》,初夏学姐,我应该比你还严重,我是听啥都觉得像《白蛇传》。”
风红缨噗嗤一笑。
“那完蛋了,我和初夏还打算等这边结束了去杭州西湖逛一圈呢,看来不能约你了。”
“红缨学姐,你别在我面前说西湖这个字眼!!”
蓝蓝姗佯装痛苦的样子捂住脑袋:“我现在听不得这些!”
风红缨哈哈大笑。
“红缨,你确定结束了还要出去旅游?”唐初夏眨眨眼。
风红缨:“为什么不?”
她五套房的租金到手了,现在的她,是个大富婆!
这个世界的任务她已经完成了一半,等进度拉到100%,她就会离开这儿,原身不能死而复生接替这具身子,那她的钱怎么办?
难道要被恶心人的风爸风妈继承去?
如其这样,她还不如及时行乐。
唐初夏龇着大白牙:“还旅游?你忘了昨天你直播的时候粉丝怎么说你的吗?你现在不是风红缨了可知道?你现在叫风黑缨。”
风红缨:“……”
她不就是防晒工作没做好,晒黑了个度嘛。
没事,唱戏的时候化浓妆,穿得严实,压根就看不出来她晒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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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号,晒至烫脚的戈壁摊上站满了人。
钱萍挥手:“回去吧,不用送了——”
村民只当没听到,继续扛着学生们的行李箱行走在黄沙漫天的窄小山路上。
行李箱里装满了村民的谢意,各种山货应有尽有。
风红缨不是没带行李箱嘛,村长就往风红缨的双肩包以及那只‘大妈买菜用的’单肩包里塞。
望着两个鼓鼓的大包里装着的瓜果,风红缨笑了。
有时候这些廉价包包的作用并不比亏掉的奢侈品牌包包差劲。
看,几十块的包里装满了吃食,盛得都是淳朴村民对她们的感谢,是心意。
坐上三轮车,她们就真的要分开了。
村民站在路口不停招手,吴家的晓晓抱着风红缨送给她的京剧泥人追了老远,边哭边追。
多年后,永泉村走出了一位闻名国际的蜡像师。
总有人问晓晓:“晓晓,名人蜡像馆中很多蜡像都由你做主位操刀,你能说说你最满意的是哪一位名人的蜡像吗?”
胖嘟嘟的晓晓不怕得罪人,直言道:“目前令我最满意的蜡像我还没做出来,等她接到名人蜡像馆的邀约,我一定要做出一个完美的蜡像给她看。”
记者:“哦?能告诉我们这人是谁吗?”
晓晓嘘了声:“暂时保密,但我能透露一点,她的蜡像有朝一日一定会陈列在名人蜡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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