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丈夫丁小狗,阿依有无数脏话想要骂出来,可现在她没心思骂丈夫,她想要骂的人只有风红缨。
如果当年风红缨没有出来搅浑她和风延荣的婚事,她就不用嫁给丁小狗,不嫁给丁小狗,她就不会遭受那种肮脏的折磨。
外人都说丁小狗老实巴交,是个假哑巴,对她百依百顺,可谁知道到了晚上,白天的老好人会猛然变成恶魔,对她非打即骂。
明明当初是丁小狗将她往魔窟里推的,为什么到头来却翻来覆去地骂她是婊子?
“我身体好着呢!我生得出来娃,生不出来娃的是丁小狗!”
阿依将脸紧紧贴着风红缨,微眯着眼一字一句地说:“风红缨,没有你,我和你哥——”
风红缨手搭在身后的荆棘条上,微一用力,娇嫩的掌心刺进十来个粗刺,猛烈的痛感驱使风红缨眉头皱如山峦。
忍着痛,风红缨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荆棘藤连根拔起,下一瞬,带刺的绿叶荆棘飙到了阿依脸上。
“啊,痛……”阿依捂住脸往后一倒。
圈在周围的女人们吓了一大跳,见阿依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众人惶恐的往后退。
风红缨站直身子,手中鲜血直流。
“你要干啥?”
这回换阿依慌了,赤裸的身子在沙地打滚,企图能远离风红缨,见风红缨拖着沾血的荆棘藤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阿依捂着嘴大叫。
“疯子,你个疯子!快滚啊!”
风红缨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睨着阿依,启唇讥笑。
“阿依,就算没有我,你也做不成风家的大嫂。”
风家逃难到这已有近百年,世代都不和当地女子联姻,乌云雅算是一个例外,如果她没猜错,乌云雅的妈妈应该不是原身的亲奶奶。
乌云雅冠不上风家的姓氏,可见风家人对异域女子的偏见有多深。
大哥风延荣是风家的大家长,更不可能和一个异域女子结婚,尤其是一个蛇蝎美人。
说完这句话,风红缨看都不看震惊到无言的阿依,手执荆棘条沉默的往出口方向走。
女人们一脸惊恐,看风红缨就跟看到煞神一样,纷纷让出一条路。
阿依气的抓起一捧沙往风红缨背上砸,跳着脚大喊:“快来人啊,有女人要逃——”
“不能让她跑了,她跑了会将这儿的秘密说出去的,快,快抓住她。”
这话提醒了女人们。
这儿的秘密不能泄露,风红缨全须全尾的出去了,回头肯定会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风家儿郎们。
不行,不能说。
在她们看来,风红缨只有沦为和她们一样的人才会守住秘密。
因为女人的羞耻心会锁住风红缨的嘴。
女人们张开手,就像一张网一样,从四面八方扑过来。
阿依在那放声大笑。
“对对对,不能放她走,来这的姑娘哪一个没被糟蹋借种?凭什么你风红缨就是例外,我要你和我一样,和我一样脏。”
“姐妹们,抓住她,风家几个兄弟不是舍不得把这个金疙瘩嫁出去吗?那咱们今晚就帮风家干件好事,给他们的金疙瘩介绍个上门女婿吧?”
风红缨此刻心寒如冷窖,手上割裂的伤口带来的疼痛都不及阿依这番话牵扯出的震惊。
疯了,疯了,这群女人疯了。
原来所谓的沙浴竟然是借种的魔坑!
难怪她总觉得头顶树上的药果气味有点不对劲,现在闻闻,可不就是大燕朝那些勾栏院里用的催情香吗?
阿依想让外边那些男人毁了她!
和这些女人一样,沦为男人的玩物。
一想到死去的少女热娜怀过孩子,风红缨看向这些人的眼神一下变了味。
这些人中是不是有人曾经将热娜带到这里来了?
“都给我滚!”
风红缨猩红了眼,使出浑身解数挥舞起荆棘藤,藤条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凑近的女人们痛呼,纷纷栽倒进沙坑。
还有人不死心,趁乱将风红缨的腿抱住。
“红缨,我求求你了,你就听阿依的吧,留下来,和咱们一样……”
风红缨咬牙踹向女人胸口,女人砰得倒地。
眼瞅着风红缨要跑到出口,不少女人纷纷跪下,哭声一片。
“你不能走哇,你要是走了我们还活不活了?”
“是啊,这里的事不能和你哥说,我们、我们是迫不得已才借种的……”
风红缨冷哼一声,拖着长长的荆棘条站在出口处,回身望着一个个裸着身子哭嚎的女人。
冷漠凝视几秒后,风红缨决然而去,心中升不出半分同情。
如果今晚她没有被这群女人强行留在这里,此事曝光后,她肯定会无比心疼这群女人。
坏就坏在这些女人想拉她共沉沦,以为这样就能将借种的肮脏事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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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荆棘林,风红缨就和迎面走来的男人们撞上了。
乍然看到风红缨,对面的男人们一个个倒抽凉气。
“五柱子叔。”
风红缨笑着喊,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么晚了,您还出来呀?”
五柱子脸色讪讪:“小红缨,你咋在这?”
五柱子心知肚明他们这群男人来沙坑的目的,瞅见其他男人都将拿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风红缨那张娇嫩如花的脸,以及裸露在外的一双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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