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悄咪咪地推开一道门缝。
看到门口站着的风红缨,女人吓得连连往后退,屁股尾椎磕到了桌子拐上,痛得女人龇牙咧嘴。
“你咋还在这?”女人惊悚地瞪大眼睛。
铜铃声响起后,她猜到可能是风家那个金疙瘩来了,不一会儿铃铛声消失,她还以为风红缨走了呢。
这人一直在门口站着吗?
那她们刚才说得话岂不是……
屋里的男人弓着身子睁着斗鸡眼瞟过来,看到门口站着的风红缨,男人下意识地去关门。
风红缨眼疾手快将脚搭在门槛上,男人咬紧牙关合拢门,风红缨也铆足了劲扒拉。
一番僵持后,男人败下阵来,砰得往后一仰,摔了个王八翻身。
风红缨拧了拧手腕,她怎么感觉自己的手劲比之前大了?
系统适时道:【宿主的身体正在一步步走向强壮哦。】
风红缨:“变化太快了吧?抱小豆子的时候我还不得劲呢,现在怎么……”
系统嘿嘿笑:【这是秘密。想要探知秘密,宿主赶紧攒够积分打开时间胶囊吧。】
风红缨了然,看来身体素质提升和时间胶囊有关系。
“你干啥子?”
屋里的女人捂着疼到人发晕的尾脊骨,一手指着风红缨:“你这是擅闯民宅!我可以去县里告你!”
风红缨低头睨了眼顿在门槛外的双脚。
“说话一套一套的,你读过书?”
女人眼珠子乱转,支吾不回答。
风红缨心里有了底。
“你好,我是市里《春芽》报社的记者,我能单独和乌龙聊聊吗?”
乌龙就是躲在女人身后的小孩。
“我管你是谁!”
女人用力合上门,语气极为不耐烦:“不许你再来打扰我家乌龙,否则我报警,告你骚扰!”
风红缨吃了个闭门羹。
铜铃声走后,女人打开门,眼中眸光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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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报社,风红缨将从康天工那获得的信息一条一条整理出来拿给淮子洲审核。
《日报》总部设在首都,有直达天听的权利,身为底下的撰稿人,内容得向国家正统思想靠齐,不造谣,不传谣,不无故引民众恐慌。
这件案子想要申请专栏,就必须拿到实质性的证据,否则别开口。
仅凭康天工的一面之词断定那个小孩撒了谎,这行不通,虽然风红缨潜意识里觉得那一家人都有问题。
办公室里,淮子洲和风延吉都在。
看完康天工的话述后,淮子洲道:“你做得很好,你是记者,不是警察,你只需将真相剖析出来放到报纸和电视台上就够了。”
“至于抓犯人,审犯人,这些专业的事交给警察来做。”
风红缨:“这事要跟庄老叔通个气吗?”
淮子洲:“要的。”
风延吉按住风红缨:“我去说吧,庄老叔应该还在医院陪刁兴华。”
刁兴华这人他听大哥说过,性子和地雷一样,一踩就炸。
如果让刁兴华知道小妹在替康天工‘洗刷’嫌疑,刁兴华一定会找小妹麻烦,还是由他来吧。
风红缨轻笑:“五哥担心刁心华找我算账?以为我偏袒康天工?”
风延吉点头。
“我不会偏袒任何人。”
风红缨拿起笔记本站起来。
“刁兴华那里我会说清楚,五哥,我今年十八了,不是小孩,你没必要事事都挡在我前边。”
风延吉欲言又止:“你是女孩子……”
女孩子合该被保护,他如果能早一点回戈壁滩,热娜也许就不会……
风红缨不以为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和热娜不一样。”
她不是菟丝花,她不想做团宠,她有能力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风红缨走后,淮子洲将稿子放进文件夹,起身拍拍风延吉的肩膀。
“延吉,我怎么觉得你对你妹妹了解的不深呢?”
风延吉:“……”
他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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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医院到了晚上不允许外人留宿,卡着时间点,风红缨牵着小毛往学校赶。
学校设在戈壁滩外围,越往学校走,路径越偏僻。
风红缨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衣服是风延吉给她的,非要她穿。
“外头某些狗日小人到处传,说有个实习女记者在调查小豆子的事,你小心些,别被坏人盯上了。”
至于为什么非要风红缨穿男大衣,风延吉给出的说法令她哭笑不得。
“有些坏人对男人有着天生的畏惧感,他们打心里的懦弱驱使他们只敢对手无寸鸡之力的女人和小孩下手。”
这话既讽刺又好笑,但不得不承认,现实大多确实是这样。
套上风延吉的外套,风红缨扮成一个假小子走在前往学校的路上。
夜晚气温骤降,风红缨搓手哈气不断。
望着投印在地上的身影,风红缨无奈长叹。
这具身体和前几个世界截然不同,矮就算了,还瘦,哪怕这半年来她努力的加大运动量,以及在饮食上多方注意,效果依然不明显。
原身大概是个长不高吃不胖的体质,弱的跟朵玫瑰似的。
风延吉的外套非常大,套在她身上很滑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是个女人,当然了,有些人眼瞎将她看成矮小男人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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