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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页
    风红缨:“七哥,咋了?”
    “你先别过来,小心吓着了。”
    风延如将火把插到沙土上,结实的双臂按住赛马的后蹄,喊:“哥,你快过来——”
    风延祥大步走来,看到马屁股上插着的厉刃,风延祥呸了声。
    “谁这么缺德?!”
    说话间,马儿一声痛呼,带血的匕首拔了出来。
    温热的鲜血往上一飙,溅得满地都是。
    风红缨紧了紧手中的摄影机。
    “六哥,七哥,能让我拍一张吗?”
    风延如不想风红缨看到血淋淋的口子,风延祥却对弟弟摇摇头。
    小妹是首都日报派来的记者,她的职责就是记录友谊赛上发生的所有事,他们不能拦着。
    兄弟俩常年在一块训练,虽然不是双胞胎,但两人之间的默契比双胞胎还要好。
    “拍吧。”
    风延如道:“我去喊军医。”
    戈壁边境环境恶劣,一匹马比大城市的汽车还要珍贵,何况是强悍的赛马,不能这么死了。
    赛马半跪在地,大口喘着气。
    风红缨闭上一只眼举着相机,风延祥双手抬着火把照明,咔嚓一声响,一张受伤马图有了。
    “是人为的吗?”风红缨问。
    风延祥拿起匕首端详,不敢轻易下断定。
    “刀是切羊肉的刀,是咱们的,待会我拿后厨问问,看看有没有人丢刀。”
    风红缨抿进唇,她问这话只是过一下流程而已。
    在古战场她看过各种千奇百怪的伤口,眼下马臀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伤口略往上倾斜……
    半空比划了下,风红缨了然,凑近风延祥耳畔,轻声道:“六哥,我觉得是人为。”
    “你确定?”
    “嗯。”
    风红缨认真分析:“赛马比一般的马脾性要温驯,它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人类。”
    风延祥:“这点我知道。”
    正要往下说,军医疾步跑来,风红缨跳到一边,看着军医在那熟稔的给赛马上药包扎。
    “六哥,你看它的伤口。”
    风红缨捂着嘴,小声道:“赛马高大,能一刀插进它那个部位的,至少得和你差不多高。”
    说话间马儿吃痛,挣扎的从地上跳起来要跑。
    军医被马儿的后蹄踹了个倒仰,马儿仰天嘶吼,声音凄厉,围观的外国信教代表们见状纷纷原地闭眼祷告起来。
    风红缨和风延祥上前将马儿蹄子抱住,军医揉揉踹疼的心口,站起来继续给马儿上药。
    风延祥瞥一眼军医,军医个头比他稍矮一点……
    一番衡量后,风延祥心中有了一个具体的身高数字。
    半刻钟后,军医擦擦汗,表示伤口已经缝好。
    军医一走,围着看热闹的代表们跟着离开。
    夜晚大漠的气温骤降,离开篝火堆,一个个冻得直哈气,再不走迟早要感冒。
    安顿好赛马,风延祥护送风红缨回住处。
    “你好好休息。”
    临走前,风延祥打了一瓶热水给风红缨。
    “明天你安慰安慰晚上受惊的那位外国女选手,这边军队没女兵,她在咱们地盘如果出了事,咱们有责,你好好开导她,我看她吓得不轻。”
    风红缨嗯了声,洗漱完毕,风红缨坐到桐油灯下开始整理白天拍到的素材。
    新闻讲究时效性,她拍得这些材料须早点送到《春芽》报社。
    大漠上有一种鹰,日飞千里,用它来送信再适合不过了。
    写好稿子,风红缨将要寄给报社的胶卷取下来,一并打包放到床头。
    天一亮,风延祥过来取包裹。“六哥,你不给家里寄封信吗?”
    风红缨倚靠在门框边:“大哥他们很挂念你们。”
    风延祥笑了下,语气酸涩。
    “不能寄。”
    风红缨:“什么?”
    风延祥抬起晒至古铜色的手臂挠挠面前少女的脑袋。
    “我和你七哥是军人,我们的身份特殊,先国家,后小家,这是当兵的守则,我也想写信回家,但不能冒然写,得打报告。”
    敛起笑,风延祥淡道:“此次我来大漠守边防是临时接的任务,可能友谊赛结束了我就要走……离开的事说不准,上头有指令,我待会立马离开这儿的可能性都有,至于去哪,我也不知道,国家军队调我去哪我就去哪。”
    风红缨静静听着。
    风延祥敬了个军礼,放下手,年轻男人将手中的包裹退回来。
    风红缨:“?”
    风延祥一板一眼道:“我不能乱组织的纪律,我和延如的行踪不可以随便往外说。”
    风红缨没接包裹,挑眉:“所以呢?”
    男人抿了下嘴角,委婉开口:“我的意思呢,如果你在家书上写了我和你七哥……”
    风红缨好整以暇地望着男人。
    男人瞟了眼风红缨,确定小妹不生气才道:“你写你自己可以,但不能跟大哥说我和你七哥在这……没向部队打报道就往家里说事,是违纪行为。”
    风红缨闻言舔了舔下颚。
    她在第一个世界当过兵,不是陆战军,而是水兵。
    水兵虽然常年在海上飘着,但指挥室有信号传呼机,和陆地联系时压根就不需要写信,当然了,想用传呼机前必须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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