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这两人谁才是白玉?长得都差不多……”
“皮肤黑的那个是假的……”
“我的天,他竟然是假的,那他媳妇还是秀儿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个雪球砰得从天而降砸到何海德头顶,雪片哗啦碎开钻进何海德的脖子,刺激难耐的冰凉感驱使耷拉着脑袋的何海德猛地抬起头。
这时,一个女人疯疯癫癫地挤了进来。
见王静婷握着雪球跑过来,围在牛车边的村民慌忙让开。
“啊啊啊……”
王静婷嗓子彻底坏了,能看得出王静婷很恨何海德,然而张开嘴连字都吐不清晰。
吃力的举起大雪球,在何海德震惊的目光下,王静婷狠狠的将雪球砸向何海德的脑袋。
倘若风红缨没有将王静婷抱住,女人如白骨精一般的双手只怕已经插入何海德的眼睛。
“王静婷!”
风红缨用力抱住女人的腰往后拖:“你冷静点……”女人目露凶光瞪着何海德,张大嘴吱哇乱叫,大有掐死何海德的冲动。
风红缨赶忙用手将女人的眼睛蒙住,轻声道:“王静婷,你已经解脱了,咱们走好不好?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不到何海德那张脸,王静婷的情绪明显比刚才要好很多。
抱着女人来到外边,女人不再大叫,而是捂着脸蹲在雪地里抽泣。
风红缨没走远,就站在王静婷身边静静陪着。
莫老爹很快被押解到牛车上,然而民警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挥散村民。
“都回家吧。”
村民们走后,其中一名民警朝风红缨走来。
风红缨跺了跺冰冷的双脚,冲来人喊:“南屏姐。”
南屏是所在省份公安厅刑侦总队打拐处的一名民警,资历比原身深,已在打拐处工作五年。
据说上级曾多次想提拔南屏,然而都被南屏拒绝了。
至于原因……南屏的儿子在一岁左右被拐,至今未找到。
南屏没想过离开打拐处,她时常想,也许有朝一日她能在搜存行动中发现自己的儿子。
“干得不错。”
南屏冲风红缨竖了个大拇指,笑道:“我和老林在来得路上开玩笑说春鎏寨成功拦截三起被拐儿童这事肯定跟你这个小辣椒有关,没想到还真是……”
“都是黑条的功劳。”
风红缨抱起在雪地里打滚的黑条。
“黑条可厉害了!三个小孩都是它找到的。”
南屏摸摸黑条湿漉漉的脑门。
“看来你和这条警犬相处的非常融洽。”
风红缨咧嘴一笑,亲昵地抱住黑条的公狗腰。
“那当然!”
南屏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说到这,南屏冲蹲在地上画圈圈诅咒何海德的王静婷。
“她,我得带走。”
风红缨嘴角的笑僵了下,看了眼对着雪人狞笑的王静婷,压低声音问:“南屏姐,难道王静婷的父母来了?”
南屏摇头:“派出所还没联系上她的父母。”
风红缨:“那为什么要带走她?”
她都想好了,王静婷父母没出现之前,由她养着王静婷。
王静婷好像只能听得进她说得话,一旦离了她,王静婷的疯病些许会加深。
南屏凑近风红缨的耳朵,小声道:“我带她回去是为了戒毒。”
“戒毒?!”
风红缨惊恐地捂住嘴,目光直直落到旁边对着雪人踩跳不断的年轻女人。
难怪王静婷时总是一副萎靡的样子,何海德是不是给王静婷吸了……
何海德该千刀万剐才对!
南屏:“别担心,她的毒瘾不严重,何海德买来的那玩意掺了假,对她的神经造成的影响不是很大。”
“但她还是要进戒毒所待几天,不然后期发病起来很难医治。”
将雪人踩成稀巴烂的王静婷哑着嗓子哈哈笑,纤细的手指微微一抬,恍若无人的在雪地里跳起舞。
风红缨眯着眼看着女人,女人的动作有点僵,可在风红缨看来,这支舞跳的非常好看。
跳完舞,体力不支的王静婷靠在风红缨的后背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休息好后,王静婷揪起风红缨的长发开始编辫子玩。
南屏看出王静婷一时半会离不开风红缨。
“珍珠,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派出所吧?”
搁从前,风红缨一定会满口答应,但现在……
“南屏姐,我恐怕去不了,我得留在家陪老太太过年。”
和丈夫风胜利形同陌路后,每年过年都是原身陪在老太太身边,总不能她占据原身的身体后就不陪老太太了吧?
“你去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有人陪。”
风红缨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头一看,还真的是她家老太太。
“奶……”风红缨飞奔过去。
一起跑过去的还有王静婷和黑条。老太太拍拍扶着她的小男孩,龇着没牙的嘴开怀而笑。
“我有小玥这孩子陪着就行。”
说着,老太太嘴角往下一压,声音粗了起来。
“风珍珠,你别拿我当挡箭牌,明明是你怕冷偷懒不想去工作,非要说陪我,我可不需要你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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