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红缨挽着南屏的胳膊撒娇,转移话题道:“南屏姐,咱们在说打赌的事呢!您给个痛快话呗。”
南屏被风红缨少有的小女生做派逗得乐不可支。
“行行行!我答应你。”
拍拍风红缨的手背,南屏笑说:“只要你赢了,我们科每月三个免费的鉴定名额都划给你,当然了,如果科室有急案,咱还得紧着案子来。”
“明白!”
风红缨不胜感激:“谢谢南屏姐!”
南屏抬手戳了戳风红缨的脑袋瓜,笑着摇头。
“谢什么谢?你就这么肯定小莫和蒋三山是父子?你如果输了怎么办?”
风红缨拍拍胸脯,一本正经道:“我不会赌错!”
南屏笑而不语,只当风红缨在开玩笑。
然而——
三天后,证物中心的同事一大早就将鉴定报告送了过来。
翻到报告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蒋三山和莫惊春两人生物学亲缘关系达成率为99.95%,两人系父子。
南屏:“……”
还真叫那个丫头歪打正着了。
踩着清晨的阳光,风红缨推开警局的大门,一进门就看到南屏双手环胸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她。
“早呀,南屏姐。”
风红缨露出八颗牙齿,将怀里的实习教学考核手册交给南屏姐。
南屏没有像往常一样翻阅风红缨所写的专业实习日记,而是打开抽屉拿出鉴定报告。
接过报告,风红缨明知故问。
“这是小莫和蒋大哥的亲子鉴定?”
南屏:“两人确实是父子。”
风红缨脸上的笑容倏而放大。
“通知蒋大哥了没?”
南屏:“还没,待会你去通知他们两人,好好做做小莫的工作,不管小莫认不认蒋三山,你回头都要交个案件陈述给我。”
握着报告,风红缨没着急走。
见南屏只顾看她的实习日记而不提赌约的事,风红缨只好硬着头皮道:“南屏姐,名额的事——”
南屏‘啊’得抬起头,扶了扶眼镜,南屏恍然大悟:“鉴定名额是吧?”
说着,南屏从一堆文件夹里抽出三张申请表。
“咱们打拐处每月就三个名额,这个月已经用光。这三张呢,是下个月的,你先拿去。”
风红缨狂喜,三张轻飘飘的表格接到手中宛若有千斤重。
“南屏姐,你人最好了!”
“少贫嘴。”南屏嗔笑地瞪了眼风红缨。
“快去干活吧,想必蒋三山现在等得脚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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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三山没钱住宾馆,只能拖着行李窝在火车站打盹。
蒋三山想好了,如果小莫不是自己的儿子,他立马离开这儿,如果小莫是……
他也走。
那孩子于他而言太陌生了,陌生到除了长得有点像自己外,其余的东西都和他无关。
他一没工作,二没莫家有钱,他给不了小莫优越的生活条件。
听说收养小莫的人是个出了名的竹篾大师?
哪怕现在关押在监狱,依然有人翘首等待那人出狱做竹篾工艺品。
哎,反观自己……
一事无成,还欠着一屁股的债。
熙来人往的火车站里,蒋三山望眼欲穿。
他多么希望派出所的同志来找他,告诉他儿子找到了……
“蒋大哥——”
就在蒋三山看得眼发酸时,一道悦耳如银铃的叫唤在站口响起。
“警察同志!”
看到风红缨满脸的笑容,蒋三山的心脏顿时噗通噗通快跳起来,下一秒,男人脸上洋溢出大大的笑容。
推开进站的人流,蒋三山逆行在其中,边往外走边兴奋的大吼。
“警察同志,我在这!”
“让让!都让让,我找到儿子了!我找到儿子了!”
男人心花怒放,一路跑一路叫,不少人好奇地驻足。
望着蒋三山驼在肩上的破旧旗帜,旅客们更好奇了。
快到风红缨身边时,蒋三山激动地手舞足蹈,寻子旗帜当即滚落在地。
有人将旗帜捡了起来,目光触及到旗面上孩子的出生日期,众人默了。
他们都以为蒋三山是在寻找孙子,没想到竟然是儿子,还是二十年前丢失的儿子。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一时间,候车厅里掌声片片。
掌声中,风红缨将鉴定报告交到蒋三山手中。
看到权威机构给出的鉴定结果,蒋三山泪水止都止不住,才一会就打湿了纸张。
不少人笑着调侃哭得昏天黑地的蒋三山。
“老大哥,丢了二十年还能找到,你这是走了大运呀!”
“就是!肯定是你家祖宗在保佑你!”
“可喜可贺,恭喜恭喜!”
贺喜声中,有人咦了声。
“老兄,我看你买了车票,车马上就要开了,你不等你儿子吗?”
“对呀,警察同志,怎么没看到老大哥的儿子?长啥样呀?”
提及小莫,蒋三山终于从喜极而泣中清醒过来。
四周打量了一圈,愣是没找到莫惊春的身影,蒋三山的心一下跌落谷底。
“小莫呢?”
风红缨咬了下嘴唇,犹豫道:“他没来……”
拿到报道后,她第一时间就去做莫惊春的工作,可惜那孩子脾气犟的很,死活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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