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对此避而不言,的确是征用,毕竟给了钱,但给得钱不多哇……
风红缨转过身,盘腿认真道:“忠叔,下次大奶奶再派人来,你替我回了她,就说我不会和傅川贤结婚。”
老管家:“这……”
风红缨低下头继续看书,不理睬老管家的劝说,只冷清地道:“也告诉大奶奶一声,让她别把药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说不嫁就不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
见风红缨语气坚硬,老管家头疼不已。
“等会——”
风红缨突然喊住老管家。
老管家忙凑过来:“小姐,您是不是又改变主意了?”
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性子骄纵顽皮,说全乎了就是没定型,哪怕到了十八岁还和小娃娃似的。
所以老管家并不把风红缨今晚的话放在眼里,在老管家看来,这些话都是废话,说不定明天一早风红缨就不记得了。
然而这次老管家失望了。
只听风红缨道:“我刚看了下日历,明天大奶奶的人就要来这,你别忘了我刚交代你的那些话,还有一件最重要的,务必说给大奶奶听。”
老管家:“?”
风红缨坐在灯下笑了下,不知为何,老管家总感觉小姐的笑容比平时多了一丝镇定。
小姐还是原来那个小姐,但气场明显比以往要强。
看到这样的小姐,老管家的背躬得更深了。
“您说。”
风红缨:“傅川贤身边原本有个尝药丫鬟,叫段笑仪,这人是傅川贤的命根子,是傅老爹辛辛苦苦为傅川贤寻的,如今人却死在我这……”
“忠叔,您还是赶紧和大奶奶报备吧,省的傅家打上门来。”
老管家瞬间反应过来。
“您的意思是,风、傅两家不仅结不了亲家,些许还要结仇?”
风红缨点头。
老管家这下不淡定了,急匆匆提着灯笼就往外走,当天夜里,一只信鸽飞出了庄子。
鸽子飞出去时,风红缨正捧着汤婆子站在窗边赏月。
原身的视力十分要好,加之今夜是月中,清幽的月光将大地照得极为亮堂。
风红缨眼睁睁看着隔壁院里的老管家放出了一只鸽子,鸽子扑哧着翅膀飞到空中。
可就在这时,一道弹弓对准了鸽子。
才飞出老管家院子的鸽子被人射了下来。
“什么人躲在那?”
风红缨抄起挂在门后的砍刀往墙角方向走去。
蹲守在外边草丛里的人不止一个,风红缨追出去时,有个腿脚快的已经溜进了夜色中,只剩一个不便行走的人被风红缨逮了个正着。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想到这个世界的动荡背景,风红缨心一凛,举起手中的刀柄对准男人的脑袋。
“别别别——”
男人慌忙出声:“我是良民!别杀我!”
边说边用手去推风红缨。
然而推了好几下也没推动风红缨,反倒是自己因为失血过多出现了眩晕。
踉跄了两步后,男人软了下去。
早已佩戴上盾牌使体力暴增的风红缨单手环住男人的腰,旋即拎着刀往屋里走。
见风红缨轻而易举就把男人捡了起来,躲在草丛中的穆一罗惊地瞪大眼。
思考了两秒钟,穆一罗一咬牙,决定带着唯一的一把武器·弹弓冲进庄子将弟弟救出来。
然而才爬上墙头,就看到风红缨站在院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闪着火光的院里,风红缨把玩着手中的尖刀,刀刃贴着弟弟的脖颈,似乎只要墙上的他有任何不轨的动静,风红缨立马送弟弟下地狱。
三分钟后,墙头上的穆一罗缴械举头投降。
穆一罗头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穿着敞胸露乳的褂子,阔腿黑裤,脚上踩着草编鞋,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
被风红缨捡回来的男人也姓穆,叫二毛,和穆一罗是亲兄弟。
穆一罗不忍弟弟被风红缨抹脖子杀害,忙将弹弓打下的鸽子捧出来。
“大小姐,您手下留情,这鸽子现如今还好好的,您看要不放了我弟弟?我和弟弟就是馋嘴……”
风红缨单手接过鸽子,确定鸽子还能飞后,风红缨赶忙将鸽子放飞到空中。
“你认得我?”风红缨侧身问穆一罗。
穆一罗双眼紧紧盯着贴在弟弟二毛脖子上的刀刃,唯恐风红缨手一抖割死弟弟,穆一罗一口气说完。
“认得,您是城里风家百草堂的大小姐,来庄子住是为了养病。”
“穆沟村您知道吗?就在您庄子后边那个村,我家就在那——”
穆一罗很会察言观色,不待风红缨过问,一股脑全交代了。
——“半夜躲在这不回家是因为不敢回去,打您的鸽子是因为太饿了……”
——“城里今天来了个左右逢源的卖国贼,我和二毛气不过偷袭了那个卖国贼,卖国贼被我们俩用弹弓打伤了腿,我和二毛也没好过,被他的狗腿子追杀,二毛腿上中了一木仓。”
听到这,风红缨半蹲下身掀起二毛的裤腿。
血腥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黑色的阔腿裤湿哒哒的,伤口和布料黏在了一起,风红缨一扯,晕迷的阿毛立马痛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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