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表面是背着背篓上山采药的普通大夫,实则上过战场杀过敌,这世上能让他们胆怯的东西可没几个!
男人们哆嗦求饶,孙莲见形势不对劲,眼珠子一转,扭头就要跑。
王二麻早就看不惯孙莲假扮风红缨在外边败坏风红缨名声的事,见状脱下鞋帮子使劲一扔。
鞋子正中孙莲的后脑勺。
孙莲被五花大绑到庙口大树下时,风红缨已经举起了尖刀。
村民们惧怕王二麻等人的手中的木仓,皆不敢靠近,纷纷躲在庙里张望。
老汉死死闭着眼,他的腿其实一直都疼,但这点疼和被野猪啃去一大块肉相比不值一提。
之前仙姑给他缝针时,他疼得愣是咬烂了下牙根,现在又要拆线重新缝……
呜呜呜,老天这是要他咬烂下牙根呀。
见风红缨的刀即将要落到他的腿上,老汉忍不住仰头呜咽哀鸣。
他其实不想让眼前这个长得貌美的小姑娘帮他重新缝,但她身后那几个男人都有木仓,他怕他拒绝,小姑娘立马崩了他……
再说了,仙姑缝得虽然丑了点,疼了点,但每一针他都给了钱啊!
足足五块大洋!
这会子重新缝怕是不止要五块。
他哪里还有钱……
老汉越想越深,甚至想着自己当初怎么没直接被野猪咬死……
浮想联翩间,忽而一道天籁之声从天而降。
“大爷,疼吗?”
老汉下意识地摇头:“不疼,凉飕飕的——”
老汉的一声不疼惊到了不少村民,见风红缨面不改色的在老汉腿上穿针而过,几个胆大的男人忍不住好奇走近观看。
风红缨缝得快,不消片刻就收了针。
“大爷,接下来几天不要随意走动,小心线崩开,还有——”
穆一罗麻利地递上几包草药。
风红缨将其塞到老汉怀里,叮嘱道:“这药一包煎三回,一次三碗水,连喝半个月,不能断知道吗?”
老汉推脱不敢要,风红缨硬要给,老汉索性将话摊开了说。
“姑娘,我没钱……”
风红缨笑了下:“您放心拿去喝吧,我不收您的钱。”
老汉傻眼,欲起身感激时,风红缨一把拦住。
“我刚怎么说的,您近期不要乱动!”
老汉憨笑连连,坐在地上冲风红缨作揖。
“是我有眼无珠,您才是天上的仙姑哇——”
风红缨救人不是为了听老汉的恭维,对老汉摆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后,风红缨起身来到大树下。
风红缨一走,村民们立马将老汉围住。
“疼不疼?我咋听你说不疼?”
——“真不疼,不信你看,缝了好多针呢,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些药要不少大洋吧?”
——“仙姑说不要钱!”
“啧啧啧,可别再喊仙姑了,两个仙姑,喊这个就会得罪那个……”
“哼,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一个死要钱,一个不要钱,谁真谁假不明显的事吗?”
……
村民们的议论声随风飘过来,风红缨单手捏住孙莲的下巴,轻声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叫风仙姑?”
孙莲哪里敢在正主面承认。
风红缨又问:“听说你针灸厉害?一针要一块大洋?”
虽然孙莲借用风红缨的身份在外边坑蒙拐骗,但她对自己的针灸本领那是相当自信。
毕竟她祖上就是弄这个的!
“是又怎么了?”
孙莲大言不惭:“我家家传的针灸之术连病危之人都能扎活,这么厉害的医术我凭什么不能开高价?”
“好!”
风红缨排出十块大洋,道:“敢赌一场吗?”
望着亮晶晶的银元,孙莲吞了下口水。
“赌什么?”
风红缨:“就赌十针,你我各自像对方下五针,另五针你我拿来自救,谁活谁就拿走钱。”
“不行。”
孙莲爱财,但十块大洋就想让她豁出命来,她绝对不会答应。
“嫌筹码低了?”
风红缨笑得耐人寻味:“你既然敢自称风仙姑,想必知道我是谁吧?”
孙莲瑟缩了下眼神。
风红缨:“既然知道,那我就以风家百草堂和你打赌,如果你赢了,百草堂归你,倘若你输了——”
“当真?!”
孙莲眼冒精光:“立字据,立了字据咱们随时都可以比!”
风红缨招手让随身携带文房四宝的关顺子去写。
“如果你输了呢?”
孙莲不屑一笑:“我不会输,大小姐,我的秘传针灸之术可不是你瞎学的旁门左道。”
风红缨敛起笑容,轻描淡写道:“不若你有写个字据吧,倘若你被我扎成了废人,我可不想外人以为是我风家欺辱弱小。”
孙莲:“不用——”
话音未尽,关顺子递来纸笔。
孙莲不情不愿地当着众多人的面写了字据,声明她是自愿和风红缨比试针灸。
两份字据都按上了红手印,看到风红缨神色淡定地摆出十根针,孙莲莫名心慌起来。
风红缨:“生死对决当然要公平,你我互换针如何?”
同行相轻,从古至今这种压上性命的比拼一直都存在,为了以防对手在器具上使下毒使坏心眼,一般开赛前会交换彼此的针灸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