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行的端,坐得正。行事素有章程,不像是坏人吧?”萧宁也想问问,在萧评的眼里,她看起来像是要反社会的那种吗?
萧评轻轻一叹,“正是因为你不是。你做的太好,好的让人害怕,将来你走错一步,毁了你之前做的所有好事。”
萧宁......
瞧出萧宁似乎觉得委屈了,萧评继续道:“如同这回京城遭遇叛乱,你挺身而出,本意是要救人于危难,平息争端。然而众人得以安宁,开始畏惧你的聪慧,害怕萧家因你而起势,锐不可挡,此后天下无他们的立足之地。
“分寸二字,写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除非将来有一天你能改了这个世道,将这些无耻无理之人驱逐。
“不然你就得忍着让着,为了保全家人更得缩回乌龟壳里,客客气气的让别人对你放松警惕。如同我虽知晓你是个好孩子,也担心你将来会变成一个坏孩子。”
萧评要将两回事论成了一回,要说有相通之处也有,若说两者毫无关系,也能算是。
默默的低下头,萧宁其实的确更同意萧评说的那一个办法。
一个不公的世道,一群不能容人,不懂感恩,满心只有私欲的人;让这样的一群人继续执掌天下,只会让这个世道永远没有光明。
“准备好了。”萧评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又叮嘱萧宁一声,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萧宁瞧着萧评来去匆匆的,满脑黑线的想问:究竟他堵着她要说什么来着?
啊!有一点还是很清楚的。萧评会把外头的所有探子杀得一干二净,这样子萧宁就能出去了。
可是出门,是谁说就得偷偷摸摸来着?
哪怕皇城,三公九卿都可以自由出入,方便接管京城大大小小的事物。暂时南门这边还是由萧宁执掌,萧宁每日都会往南门去巡视一番,现在这个惯例也可以照旧啊。
萧宁又不是朝中官吏,就算想出城也不需要跟谁禀告一声。
她的手下都是她的人,当主人的往哪去,部曲跟着往哪去理所应当。
是以萧宁就光明正大的出城,直奔雍州。
***
京城叛乱,各地援军必然驰援。
现在的情况是,援兵来得不少,尚未抵达京城的也不少,究竟谁是援军,谁又是叛军,这可都是未知之数。
萧宁光明正大的出城,其实是给京城那些暗搓搓想对萧家人动手的人提一个醒,别忘了萧家也是有掌兵的人。
萧谌年纪轻轻已是骠骑将军,这个将军的位置是萧谌凭战功夺得的!
这些年来萧谌一直在雍州戍边,抵御外敌,也几经平乱,他手中有十万精兵,这支兵马如果发动直奔京城,或是跟其他藩王合作,京城难道能保得住?
况且皇帝在驾崩时,亲下诏令,命萧谌带兵回京平乱,显然对萧谌寄予厚望。
虽然有那小心眼的人,害怕萧家功劳过大,再无他们的立足之地,总还是有人提醒,行事莫太过分,逼反了人。
一时之间,本来人人都想盯着萧家,害怕萧家再有举动,结果萧家的确没有坐以待毙,这一出手是让萧宁往雍州去,让一众人心生恐惧,再不敢轻举妄动。
萧宁人刚走,第二日凌晨,京城的确等到了援军,可却不是朝廷所等的援军,而是韩家请来的。
战事再起,一时间京城再次乱成了一团,这时候卢氏当机立断,让一家子退出京城。
要知道他们自家也是有属于自己的部曲,更有坞堡,退而守之暂时能保全一家的性命。
身为朝廷命官,的确不能临阵逃脱,否则必为天下耻笑,但家中的老弱妇孺可以避之。
萧钤也同意卢氏的决定,提醒卢氏赶紧安排家中的妇孺立刻退离京城,暂时以京中的守卫,还能够抵挡一些时间,继续让韩家援军赶到,将来会怎么样他们也不清楚。
“韩家的援兵究竟是谁?”有些问题也得问问,不问谁都不安。
“安王。”援军居然敢来,究竟是谁都已经亮起旗帜了,萧钤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是陛下的亲叔父。当年和先帝争夺皇位败于先帝之手,如今竟然卷土重来,怕是早跟韩家人有所勾结的。以何为号?”卢氏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这可是诸多藩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人。这样一个人最快的抵达京城,如果让他攻下京城,天下未必不能是他的。
“韩家未必愿意俯首称臣。”萧评说了一嘴,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
“何意?”萧钤并没有细想,仅是询问,想确定这话从何说起。
“诸王相争,天下大乱,才能重定江山,韩家未必没有问鼎天下之心。”萧评一直都觉得韩靖是个有野心的人。
既然有野心,天下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不管怎么屈居于人下,韩靖就不想想,以他的身份作为皇帝的亲表哥,都能毫不犹豫的在皇帝驾崩之后立刻叛乱,别人就不会防备他?
与其听从别人的号令,必须为别人卖命,倒不如想办法由他来主宰这个天下!
“他竟如此胆大妄为?”萧钤是不太愿意相信韩靖有此野心。
萧评道:“我更担心,如果韩家对世族们许下重利,世族们会不会把萧家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说我没有评论,没有营养液,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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