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兵马都到京城了,这时候退,有他们退的余地。
这种情况也唯有硬着头皮冲了!
三王联手,毕竟都是亲兄弟,也就是小皇帝的亲叔叔,一个两个的,要说没有问鼎之心都是骗人的,但危机总要先应付过去的。比如先把京城攻下吧!
可惜他们想合力,他们虽然操练手中的兵马时日不短,比起真正上过上战场见过血的将士,如徐州和雍州兵马差得远了。
两个领军之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打起仗来,虽是以疲惫之师以对之,也打得他们节节败退,最终,不得不撤军。
三王各回封地,想办法保存实力,以待日后。
在这期间,李丞相忙着张罗新君继位,萧宁也终于知道李丞相把祥王姬恒藏哪里了。
宫里啊!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李丞相手里拎着传国玉玺和诏书,完全吸引了各方的注意力,一个就算是钦定的继位之人,那不是还没有继位吗?
只要玉玺在手,诏书被毁,想对付一个无兵无权的小王爷有何难?
李丞相胆子大啊,果断地把人藏宫里,带都不带出来。人跟玉玺分开了,就算真出事,至少不会叫人一锅端了!
可是,眼看新任皇帝要登基了,这时候,李丞相死了!
是的,如萧宁所料,被人当街行刺,死了!
就算有所提防又如何,人若有杀你之心,纵然你再怎么防备,不如人,不过就是这般的下场。
李丞相得百官之心,又有先帝遗诏在手,镇得住京城的魍魉魑魅,李丞相一去,刚定下皇帝的继位大典,这就要马上搁置了。
查,有人叫嚷着一定要彻查李丞相之死,势必要将京城内藏着的逆贼揪出来。
是以,京城在退了三王想攻入京城的兵马后,马上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情况,不急于立新君,倒是只一味想揪出杀害李丞相的凶手,顺便清查朝中与逆子贼臣勾结的人。
首当其冲按理来说该是韩家吧。奇怪的是,竟然无一人提及韩靖反叛,与安王勾结之事。
萧谌瞧得分明,毫不犹豫地跟萧钤提议,“走,一家子收拾好了,立刻跟我去雍州。”
萧家就算是几百年的世族,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世族,现在看来韩家的情况不同寻常。
李丞相一死,一时间韩家似是成了众世族之首,一个个摩拳擦掌的不知在考虑什么。
反正打着查找逆贼,要为李丞相报仇的旗号,一个个蹦跶得尤其积极。
京城就是一个泥泞,陷进去极有可能出不来。
萧谌手里是有兵马不错,安王难道不曾领兵而来,各路的反王又不曾领兵而来?
事至于此,萧谌出于对危险的第一反应便是立刻走,麻利地走。
“你是认为韩家会得势?”萧讯是当大哥的,想到一家的根基可都在京城,要是这时候走,岂不是让祖上百年的基业化为乌有?
他是不认同的,也不想走。
“不是以为韩家会得势,而是如今的韩家未得势吗?有人提过韩靖作为吗?”萧谌万万没想到韩靖如此了得,能让京中各世族都愿意听他的,跟他一道算计,也不知道这些人在算计的什么。
萧谌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他只知道,来京城的都被坑得不轻,再停留下去,会要命的。
“新君未立,你是先帝召回来的人,无诏怕是不能离京。”萧钤亦惊觉情况十分不对,然而要走也不能被人捉了把柄,“我是廷尉,断然不能随意离京,再由人红口白牙一说,我们萧家极有可能成了叛国之人。”
韩家未必安分,谁家要是被扣上这顶帽子,绝不是好事,那会要命的。
这一点,一家子都明白。
萧讯道:“你要带阿娘和其他人走无妨,我和阿爹得留下。”
两人是萧家里最让人注意的人,他们不走,不会有人疑心萧家,两人要是一动,迎接他们萧家的将是灭顶之灾。
“留在京城非妥善之法,想办法把官辞了。”萧谌还是觉得京城不是个好地方,能走就赶紧的走,别管名声了。
“你岂知韩家不是在等着我们走?”萧钤一问,直接问得萧谌哑了火。
没办法啊,先前萧家因为萧宁是得了不少世族的心不假,同样令人心生忌惮,毕竟功高盖主不是闹着玩的。
要是让世族认了不如一个小娘子,等一个小娘子救他们,传扬出去,面上无光。
是以,他们宁可做忘恩负义的人,这会也不会再想跟萧家再有更多的往来。
人心啊,有时候便是如此的丑陋,让人有时候也会不由地后悔,不该救这些人!
萧谌拧紧了眉头,“当年我就说过,京城不是个好地方,我们萧家百年的基业,为何非要死守在这京城?”
“你以为我们萧家能作名门,出了京城能还是名门?一但离了朝廷,手中无权,三代过后,谁知萧氏?”萧钤大喝萧谌,想让这自小最不屑世族之风的儿子清醒清醒。
“世族名誉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拿命去拼?”萧谌还是想说服父亲,想让他们跟他一起走,无论如何都要先离开京城!
“世上事,多少不是以命相搏,方得一线生机的。更何况这数百年的荣耀。一但舍弃,你想过天下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萧钤苦口婆心地劝着萧谌,万望他别一时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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