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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氏抬眼瞧了萧宁,意示萧宁说得更明白些。
    “既然他们有所求,又是冲我来。有事也该是他们找我们说。世族,名士,难道不是相互观察,相互了解,最后才能确定,这一个究竟值不值得你倾力相助?
    “他们不找我,显然是在观望,无论是观望我也好,观望阿爹或是萧家也罢,由他们看。
    “要走要留,我们又不是韩家那等无齿之徒,为了得到名士,连威逼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萧宁摊手,很是觉得就算面对名士,也不必太把人捧着。
    水货想给萧宁出主意,差点没把萧宁坑死这事,让萧宁对所谓名士的好感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当然,或许是因为家人落入韩氏手中,就算再怎么名士,极有可能关心则乱。但不妨碍萧宁想再看看。
    卢氏细细一品,“你心有疑惑。”
    “谨慎无大错。”萧宁不避讳地承认。
    卢氏一想也对,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假,水货是一个不愿意出仕,不愿意为同样一个不在萧氏之下的家族所驱使的名士归顺的理由?
    报答救命之恩的办法有很多种,把自己赔上,恰恰是名士们最不应该审视后做的事。
    “再看看。”卢氏认同萧宁的决定,反正北上要做的事多了。现在萧谌一走,一家子的事都落在萧宁手上,萧宁正好有借口不用去见人。
    言毕,赶路。
    萧谌领了几万兵马跑了,只给萧宁留了一千。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上路,这路上的所见所闻,对许多没有出过远门的人来说是稀奇的。
    但是前方探路的人也给萧宁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今年大旱,各地欠收,流民乱窜,极是严重。
    这也就意味着,回雍州的路极不太平。
    再不太平,路得走。
    其实天灾人祸,确实令百姓难以生存。这样的时代,不管是种什么都得看天,偏偏朝廷的赋税颇重,便意味着就算收了粮食,交上赋税,所剩无多。
    然而就算知道有流民这回事,不是亲眼看见,感触其实不深。
    等到他们一行人被流民团团包围住时,为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男人,手里拿着一柄砍柴刀,极不客气的道:“把你们的粮食全都交出来。”
    萧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连同奴婢一起可有一百几十号人。
    从未见过流民围堵这等阵势的奴婢,吓得往后一缩。
    一千人护一百几十人还是容易的,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吓着的奴婢,不过是因为好奇探头出来打听消息,这才会看到令她畏惧的一幕。
    萧宁是第一个听到流民围堵他们消息的人,这会儿人已经走出来,粗略看了看这些流民,至少两千之数。
    倒是成些气候了,怪不得敢堵萧宁一行人呢。
    “你们打劫来往行人粮食,做了多久了?”萧宁这么一个孩子出头询问。
    昂起下巴,想装作不好惹的大胡子一看到萧宁愣住了,半响才挥手道:“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事做甚。赶紧去叫你家长辈来。”
    倒是不想跟萧宁一个孩子计较,也收敛了刚刚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亲和了。
    “我们家就我管事。你想要粮食我明白,不过我也想知道,你们抢了粮,确定能保证你们这些人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冬?来年又有安身之所?能够保证你们明年能填饱肚子?”
    萧宁这三连问丢出来,等着对面的大胡子给个答案。
    大胡子又是一怔,随后道:“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操心的事,赶紧的,把你们的粮食交出来,交出来了,我就放你们平平安安的过去。”
    打劫嘛,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萧宁从未想到过,有一天竟然真让她碰到这电视剧中才出现的场景。
    不过,她都到大兴朝了,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吗?
    萧宁默默的压下心中那一种诡异的感觉,迎向大胡子道:“与其我把粮食给你,你们还是朝不保夕,不如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瞧瞧可行不可行。”
    瞧见这两千流民,萧宁悲痛之余,眼睛开始发亮。
    “啊?”大胡子怎么也想不到,萧宁竟要给他出主意,出什么主意?
    侧过头,僵硬脖子的忘记动弹,傻眼一般的瞧着萧宁。
    “你要是有办法能让这两千人吃饱喝足,想必也不会带他们出来打家劫舍。”面对大胡子的诧异,萧宁沉稳的张口。
    同时,萧宁扫过大胡子问:“只是不知这两千人能不能听你的。”
    大胡子被质疑能力,昂头挺胸肯定的拍着胸膛道:“他们当然得听我的,不信你问他们。”
    “我们当然听李大哥的。”周围的流民甚给面子,肯定的告诉萧宁不用质疑,他们就听眼前这大胡子的。
    “尚未请教壮士尊姓大名。”萧宁眨了眨眼睛,同时站定朝大胡子拱手询问对方的名字。
    大胡子是个粗人,突然被萧宁那么疑问,显得有些扭捏的挥手道:“李恭。”
    萧宁的嘴角再次抽搐,李恭,李公,确定不是占人便宜?
    这不是重点,萧宁忽略大胡子李恭名字这一事,面带笑容的道:“李壮士看起来是个侠义之士,必然是希望这些流民有栖身之地,不必再流离失所。既如此,我为壮士出谋划策,壮士且听听是否可行,并无损失,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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