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对萧氏或是萧宁的不满。
那一位相貌平庸,放人群里无人问津的人提点一句罢了,结果被群怼。行吧,他闭嘴!
一群人都不带脑子。
既明白萧宁是位小娘子,换作谁家舍得将功劳归于她身?
既不能让她出仕为官,显祖扬宗,换了萧家哪一个郎君立下这等功劳,必能让人平步青霄,何至如此?
难道不是更证明了萧宁身上背负的名声,定都是实打实的?
那么萧宁现在应对青州,三擒三放简明,必有深意。
一群不懂兵事的人,以为比萧宁年纪大,多吃了些饭就比萧宁厉害?
真要是有本事的人,冀州现在就不会是萧宁代掌!
某位越想越觉得往后离这群自以为是,认不清现实的人远些的好。
“贾公。”唐师上前一唤,宋辞已然招呼其他人坐下,独这一位满脑子想法,正考虑如何远离蠢货的人,一时成了众矢之的,唐师一提醒,这位贾公立刻回过神,“唐公。”
世族中也是有级别的,唐师无疑是最上层的,这位贾公是最末端,素日两人并无往来。
今日碰面,难得遇见真真的聪明人,唐师想到萧宁一直喊的口号,有人才不能放过,唐师即动了心思。
“唐公。”贾公十分沉得住气,按理来说能跟唐师这顶流的世族接洽上,该激动激动,不想他却不卑不亢地作揖。
“尚未请教大名。”唐师不以为然,既有相交之意,自以礼相待。
贾公闻之连忙自我介绍道:“某贾谕。”
唐师脸色不变,“某唐师。”
“唐公大名,早有耳闻。”贾谕十分礼待唐师,唐师含笑,“请。”
竟然请贾谕与他同坐,贾谕可不傻,连忙推辞道:“唐公不可,某不过一介小人,岂敢和唐公同席。”
“贾公是真正的聪明人,难道是觉得某不过寻常,不值深交?”唐师一向理智清醒,碰上同样的人,岂有不动心与之相交的道理。
“不敢不敢。”贾谕这才明白,他是一不小心露了脸,竟然叫唐师看中了,要结为好友?
受宠若惊的人张大了嘴,显得十分不可思议。
“如此,请上座。借小娘子之故,得与你一见如故,如若不弃,你我往后多作往来,如何?”唐师既是心动,岂能不行动,含笑发出邀请。
贾谕如何辨别不得真心假意,见唐师神情真挚,正色道:“某却之不恭。”
“请!”唐师自是欢喜,等的就是他松口,连忙请人过去。
宋辞正忙着跟一旁的世族们笼络,饶是如此也没有错过唐师的动作。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有他的优势,不必处处与唐师争同一个风头。
恰在此时,萧宁缓缓行来,跟在她身后的崔攸和明鉴尤其显眼。毕竟一个小娘子身边带着两位世族郎君,两人态度恭顺,更无半分异样,似乎理所当然。落在一群人眼里,叫他们看傻了眼,未免太坦然了吧。
内心继续腹诽萧宁家的长辈,究竟是有多没人了才把一个小娘子放出来。
不,人家那是有人的,在明鉴和崔攸之后,萧容、萧宥、萧赛露了脸,马上有人想到,这可都是萧家的郎君!
但,就算这是萧家的郎君又如何,他们也得听萧宁的。
“诸公赏脸,宁在此有礼。”萧宁一出来,无视一群人几乎一致:你一个小娘子出来做什么的眼神。
面带笑容,举止得体,言语不卑不亢地开口。
纵然不满于萧宁代萧家出来主事,总不能失了礼数,纷纷意思意思地拱手,尽显敷衍。
“诸位请坐,请坐。”萧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意不减,甚满意他们如此作派!
话说着人已然入座,酒食上桌,萧宁显得有些为难地张口,“今日请诸位前来,想是诸位心中有数。”
“小娘子,青州进犯,志在冀州。冀州,天下九州之首,小娘子明了冀州的重要?”一听萧宁张口,马上有人端起架子,挺直腰杆,一副为萧宁上课补习的样儿。
“自然,自然。”萧宁颔首,令那位想趁机好好同萧宁说教的人表情一僵。
萧宁注意到对方的脸色,显得有些懊恼,连忙改口道:“望请赐教!”
得萧宁反应过来,对方的脸色稍缓,一副为萧宁讲解的样儿,道:“冀,大也,四方之主,故曰中土。九州之次,以治水先后,以水性下.流,当从下而泄,故治水皆从下为始。冀州帝都,于九州近北。故首从冀起。”
说到这里,那位望向萧宁道:“得冀州者得天下,小娘子若不懂此理,自该将冀州拱手相让。”
话说得是相当的不客气,就差指着萧宁骂她误事。
萧宁并不生气,“杨公说得是,说得极是。不过,冀州既由萧氏掌管,曹根以40万大军尚不能夺回冀州,青州区区几万兵马进犯,何以为患?”
询问地眼神望向那位杨公,萧宁不打算就此罢手,再问:“难道青州在我手中占得便宜?”
这下可把人问得面上一僵。便宜,青州是半点没占到。
“小娘子本可以一举拿下青州,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简明,方有今日同青州僵持不下的局面。”一个不知如何接话,就得有人接上,总不能让萧宁一个小娘子拿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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