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敢借兵,你们不敢要?”萧宁一看他们又不吱声了,不满的拧紧眉头,倒想问问他们究竟何意?
“多谢小娘子。”这形势让他们捉摸不透,哪怕明知道萧宁如此配合必然早做准备,为一线生机,也只能捏着鼻子受下。
“我这5万兵马最后由你们谁来执掌呢?冀州士卒众多,到最后又该由谁作为你们的代表?与你们共享利益?”
萧宁再一问,明鉴都想捂脸了,这女人太坏,太坏了啊!
深谙一个道理:欲取之,必先予之。
给了就给了,她又在这群人心里都种下了一根刺。扎得他们无论何时何地,都休想齐心协力。
一群自以为年纪大,要在萧宁面前摆架子的人,就没有想过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但凡萧宁想致他们于死地,他们早死得尸骨无存了。
这点道行就想在萧宁面前指手画脚,自诩本事大,他们也配?
“这就不劳小娘子操心了。小娘子言借我5万兵马,不假?”重点总是有人捉得住的,这不就有人马上追问。
“宁虽年幼,亦知言即出,行必果。诸位怀疑,以己心度人?”萧宁显得惊奇地扫过众人,难以想像眼前的这些竟然是这样的人。
一群人的脸色相当的不好,这小娘子的嘴皮太利落了,他们说不过!
“告辞!”言多必失,既然说不过萧宁,不说还不行吗?
本就打算走的人,多一刻都不想留在这儿,麻利地走人。
萧宁很满意他们脸色铁青,浑然无所觉地作揖相送,“诸位慢走。”
送得人更是郁闷了。萧家怎么把这么一个口齿伶俐,辞令了得的小娘子放出来的?跟她计较不是,不计较更不是。
萧宁送完人,对于宋辞在其中不以为然,招呼唐师道:“唐公稍候。”
显然萧宁注意到唐师旁边拉着的人了,能入唐师眼的人,萧宁岂能不会一会。
唐师垂拱应是!贾谕倒想先走,萧宁先一步道:“一道留下。”
冲的就是唐师身边的人,萧宁焉能放人离去。
贾谕自不敢不应。
宋辞等人听见动静,有人回头望上一眼,亦不敢久留多作打探。
“请唐公介绍。”萧宁对于偷瞄的人不以为然,想看且让他们看,放开看。
“不敢不敢,某贾谕。”贾谕听得出萧宁礼遇,连忙先一步自我介绍。
若说之前便觉得萧宁这位小娘子不好对付,今日会面,亲眼见证萧宁如何将冀州自诩聪明的世族戏耍得团团转,他更是提起十二分小心。
萧宁抬手,“贾公不必拘束,我不吃人。”
一句玩笑的话,倒是让气氛缓和了许多。
唐师配合地道:“观小娘子行事,见小娘子谋略,难免心生敬畏。贾公并非那等自视甚高,目中无人者。”
听出来了,这是帮贾谕说话呢。
“唐公果真担心我对贾公过于苛刻。”萧宁依然面带笑容,让人取来蒲团,“两位请坐。”
客人都散去,仅不过剩下他们两位,不必隔得太远,萧宁等着唐师给她意外之喜。
萧宁话说着先一步坐下,贾谕一看这架式,眉皮微微挑动,唐师亦相请,贾谕如何敢受,先请唐师坐下。
“小娘子跟前,太过客气,小娘子恐不喜,贾公莫客气。”唐师自知萧宁这回重视的人是贾谕,如何能越俎代庖。
贾谕不傻,客气归客气,焉能不知萧宁冲的是他。跽坐在萧宁的对面,面带笑容,瞧着十分和善。
萧宁一向开门见山,从不赘言,“贾公以为,冀州世族能夺下青州否?”
“不能。”贾谕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地回答。
“冀州之内,若有擅兵者,非唐公无疑。简明此人,骁勇善战,实不可多得的人才。闻其自执军以来,平定海贼,又几次定山民之乱,非冀州内养尊处优世族可比。
“然,世族出师不利,于小娘子而言实大利。”
贾谕正是洞察萧宁的盘算,更觉得眼前这小女郎真真是算无遗策。
想到这里,贾谕难免动心思,能生出这样一个女儿的人,必非等闲之辈。
天下已乱,人心各异,这是重新洗牌的大好机会,若选对人,贾家,未必不能成为名列前茅的世族。
“贾公大可畅所欲言。”萧宁低头浅笑,目光柔和地望着眼前的人。
冀州真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唐师,宋辞自不必说了,善审时度势,又为人果断;贾谕啊,洞若观火,又沉稳老练,这要是家里能出一两个如他之人,定要抢到手!
贾谕怕是想不到,他在考虑萧宁的家长值不值得投资,萧宁也正在打他家小辈的心思。
“青州内,简明任小娘子如何派人城下骂战,拒不出城,可见青州内已了然小娘子不好对付,简明不是对手。既是不敌,避之锋芒,人之本性也。
“于此时,冀州再出兵,一但交手,必令青州明了,冀州不太平,这何尝不是可乘之机?
“冀州世族不服小娘子众多,经今日一事,意在对小娘子指手画脚者不知凡几。青州不出,难分胜负,既如此,何不以冀州世族引蛇出动?一可令冀州世族心服口服;二可得青州。”
贾谕洞察萧宁的所有计划,落在萧宁的耳朵里,赞赏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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