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那是为了诱敌深入。绝不能赔上身体跟这群人斗智斗勇。
再想说什么的人,一看萧宁回头迎对萧氏列祖列宗的灵位。
这里可是太庙,不是寻常的地方,萧宁提醒的对,太庙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出入的地方。
身为萧氏的子孙,跪在太庙前反省,这是皇帝亲自下的诏令。诏令下达,也不能朝令夕改。那几位丞相别管找萧宁什么事,还是等萧宁跪完太庙之后,到别的地方再说。
这么一想通,旁边还在的人,立刻放弃对萧宁的劝说,退了出去。
萧宁在想,萧谌是不是觉得事闹得还不够大,不足以引起公愤。故而才会准了那几位丞相前来太庙?
既然想要火上浇油,萧宁亲自浇上这油,看这火能不能烧得更旺。
事实证明,萧宁派人出来回绝,不见姚圣他们几人,出乎几人的意料之外,惊愣的站在原处,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们手持陛下召令,并非私闯。”水货往前走了一步,显得有些急切。
“说了,小的一五一十,丝毫不差的将诸公之言传达公主,可公主就说了不见。小的再劝,公主就说,陛下让公主跪在太庙前,也是陛下的诏令。”传话的人也是十分为难,怎么就被夹在中间了呢?
这一对最尊贵的父女,莫不是闹出什么事来,接下来还得父女离心?
一瞬间,有此担心的,不仅是前来意图打探消息的三位丞相,就连着守门的人也开始忧心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狐疑,萧谌和萧宁,如果因为那么一点小事,闹得父女离心,那他们之前看到的父女同心都是假的?
况且,依他们两人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明白,再多参萧宁的人,未必是萧宁的所作所为,当真有问题,更多是因为那些人想夺萧宁的权,妒忌萧宁立下的功劳,容不下萧宁。
这样的情况下,正常应该父女齐心,一致对外;怎么会萧宁刚回来,立刻表现出父女相斗的一面?
其中必然有诈!
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后的众人,得此结论。
“那我们先回去。”姚圣当机立断,马上走人。
水货和铁全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更不曾迟疑,随姚圣一道转身离去。
这样一幕落在前来传话的人眼里,他那想劝说一二的话,生生给打断了。
同时也觉得情况危急,三位丞相奉诏前来,萧宁连见都不见,这不仅仅是无视陛下,更是无视天下士人,一但传扬出去,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脑子不够用的人不敢多想,赶紧跑回太庙前,连忙向萧宁说明情况。
萧宁这才刚坐下一会儿,连口气都没能喘上来,结果倒好,这人又回来了。赶紧跪着。
不过,这人的表情出乎萧宁的意料之外,让萧宁纳了闷了。
“公主,姚侍中他们生气的离开了。”这一位看起来二十来岁,一脸着急地告诉萧宁,巴巴地望向萧宁,看这样子,完全是盼萧宁想办法的样儿。
萧宁瞧着觉得好玩,笑问:“他们生气你着什么急?”
青年瞪大眼睛,“他们定是来劝公主莫与陛下置气的,外面的人再怎么闹腾,陛下始终是公主的父亲,父母爱子是天性,公主不该同陛下多有争执,叫人看了笑话。”
一番话流利不带丁点结巴的,萧宁相信这是他想出来的,断然不是听人背书来的。
这一个看太庙的人,萧讯从哪里找来的,有点意思。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如何在此看守太庙?”萧宁竟然觉得人有意思,岂能不问个清楚,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丢出来,萧宁等着这位的回答。
“啊?”完全被萧宁问愣的人,傻眼一般的望向萧宁,不解萧宁为何有这诸多的疑惑。
“方才口舌伶俐,怎么问到你自己的事,嘴巴不会说话了?难道连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你不记得了?”萧宁露出诧异之色。
“自然不是。”青年这一回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解释,他哪里是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完全是被萧宁问懵了。
正正衣襟,青年朝萧宁拱手道:“小的齐妙,雍州人士,略读了几本书,得入太庙内看守太庙,是小的福份,小的自当尽忠职守,不负圣恩。”
萧宁听这名字,莫明她见过了,不想竟然还能碰上一个齐妙,当然此齐妙非彼奇妙!
得,这样一个懂得时势的人,留在这看太庙是不是有些大才小用了?
“我惹了丞相生气,你为何生气?你就是一个看守太庙的人,朝廷上的事与你有何干系,要你如此心急如焚?”萧宁观人不错,便想再试试,试着此人是否真正可用。
齐妙一听面露红晕,带着几分羞愧,然又想到了什么,壮着胆子发话道:“公主所言,小的不敢苟同。”
萧宁等的就是他接话,立刻道:“且说来听听。”
“正所谓天下人,天下事,天下不宁,百姓受苦受累,小的纵然只是一个小人,太庙看护,朝堂不得安宁,小的又怎么安居乐业?”齐妙这个时候给出了理由。
这等见识非常人,萧宁赞赏的点了点头。也不打算在他的面前装着,直接坐下。
齐妙义正词严的说出这番话,还以为萧宁定会心生不满,出言喝斥,他一个小人竟然也敢关心国家大事。不料萧宁不骂人,倒是不跪了,直接坐在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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