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宁亦爽快,别说一个木红娘了,就是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去留皆随己。
“红娘医术高明,擅长女子之病吗?接生会吗?”木红娘正高兴萧宁也是爽快人,不想萧宁竟然丢出这些问题,木红娘面上一僵,“现学成吗?”
“有何不可?时间还长着。”纵然萧宁已经让人准备这方面的人才,若是木红娘能成为其中的佼佼者,改进医学的领域,有何不可。
木红娘是个阳光豪迈的女子,和姚圣从根子上或有相似之处。相处起来颇叫人喜欢。
哪怕如欧阳齐这样的人,木红娘既对他无所畏惧,能一眼看破欧阳齐身体的缺陷,还能跟欧阳齐相处融洽,相较萧宁身边人都对欧阳齐心生畏惧,木红娘让萧宁一再另眼相看。
宁琦有着小姑娘的特质,喜欢观察人,尤其是到萧宁身边来的人,不管是谁,她都会研究,在萧宁的面前亦对木红娘赞赏有加。
“木娘子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就好像公主,谁看到公主笑起来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公主的。”宁琦想来想去,身边的人若说有和木红娘相似的人,萧宁是一个。
“而且木娘子的消息甚是灵通,公主让我核查马县令在任期间的所作所为,我没查出几样,木娘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好些人,他们都说马县令担着县令之名,一直都是无所作为,而且是假的!”
若只是表面,不至于让宁琦惊喜,还是本事摆在眼前,叫宁琦心生敬佩,这才叫她赞不绝口。
萧宁听在耳朵里,“如此说来,你从木娘子处学到这本事了吗?”
此问来,宁琦颔首,“木娘子甚是大方,她告诉我方法了。我之前一直从马县令的身上下手,查来查去,一直找不到有力的证据,百姓们纵然知道一直都是那一位潘先生代管衙内之事,总是听说而已。”
这件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萧宁意示宁琦说下去,对假的这话,记下。
“后来我就想,若是代理,上面的笔迹并不相同。我将所有衙内的公文全部翻找出来,确实不是马县令的笔迹,但潘先生本就有助县令办事的职责所在,就算笔迹不是马县令的,亦不能说明什么。”
宁琦一样样去尝试,面对一个据不承认自己不作为的县令,若寻不到真凭实据,想以此定罪,自来的律法,疑罪从无。
萧宁很显然更想利用马县令,警示天下,让天下官员知道,无所作为的官员是何下场。
若不然,就凭马县令敢耽误春耕之罪,足以让他当不成这个县令。
“木娘子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他把马县令身边的人全都送来,其中竟然还有他的奴仆。”宁琦说起此,萧宁提醒,“奴告主,不可为证。”
宁琦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公主殿下,我记着。最重要的是从前一位小吏,因不满于马县令不作为,与马县令弃笔不愿再为吏,这一位留下了不少证据,更告诉我们一件大事,马县令他不识字。”
???萧宁绝想不到。
看到萧宁也露出惊愣的表情,可见此事换作何人都惊讶。
宁琦总算是吐了一口气,继续丢出另一则大消息,“随后,更得到一个叫人难以置信的消息,马县令是冒名顶替者。”
萧宁对这反转也是服了,问:“马县令的家人?”
“都是马县令成为县令后再娶的夫人。冒名顶替于人,为官三年,无所作为,他怕是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被人识破,暴露了他的身份。公主殿下以为此事如何?”宁琦作为一个亲自查出这些事的人,受到的震惊不亚于任何人。
萧宁沉下了脸,“此事,必要核查清楚。”
冒名顶替朝廷命官是死罪。马县令不是马县令,那么真正的马县令呢?
“已经派人去请马家的族人前来,他们之中自然是有识得原本马县令的人。”宁琦本以为查桩小案而已,不想这查着查着,小案变成了大案,出人意表。
木红娘于此时在外面喊道:“宁小琦,夸我的话能免则免,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我可还有不少好东西没有告诉你。”
看来方才宁琦和萧宁在屋内说的话,木红娘全听见了。
宁琦马上回应道:“去,我去。”
纵然宁琦是武将出身,从小算是见过不少世面,和木红娘这种老江湖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最近跟木红娘在外转悠,宁琦得以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自是乐意跟随在木红娘的身边。
正事说完,核查此案一事,并非一朝一夕可见,接下来只能是等待。
“去吧。”萧宁有她的事要办,一会儿秋渠要来见萧宁。两人就开荒修渠一事再作商量。
宁琦冲萧宁福福身,欢喜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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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县令的案子,本以为只是捉着一个不作为的县令,查到最后,竟然是冒名顶替,甚至当初的马县令更是为这假的马县令所杀,不仅是马县令自己,纵然是他的妻儿,一律亦惨遭毒手。
假马县令本是劫匪,杀人越货是常做的事,杀了马县令一家后,正好想金盆洗手的人,便拿了马县令的官牒印章前来县衙报到。
想想二十一世纪冒名顶替大考的事都大有人在,如今在这科技落后的年代,一应只认官牒印章,谁若拿到便可代之,萧宁亦考虑,是不是往后要多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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