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全道:“可百姓不服役,我们大昌将来如何建设?”
“公主殿下的奏疏中写得很清楚,聘人以用。”孔鸿甚是以为这个主意不错,要是可以便推广成制。
一群人都拿眼看了孔鸿,谁能像这一位这样,一看到萧宁提出的政策,这就几乎同意的。
“现如今对大昌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孔鸿面对他们打量的眼神,反而问起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可想明白关键?
姚圣接过话道:“强民富国。”
一次扬州水灾,他们国库连拿出粮食救济百姓都做不到,这个国,这个家穷成什么样了?还要再说?
萧宁和秋渠商量现在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让百姓可以富起来,至少可以自给自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既为利而动,以利而动民,不令朝廷落得一个暴戾之名,何乐而不为?”钱,在粮食匮乏的时候,根本就是废品。
孔鸿一向也是务实之人,并不愿意苛责于百姓,令天下百姓以为,朝廷横征暴赋,索求无度。
“可这一份支出,如今是以公主私库出,若是将来成为定制,这将由国库而出。”钱,现在是不重要,将来可不一定不重要。
最要命的是,现在萧宁是有钱不假,谁敢说将来的朝廷、皇帝,都能像萧宁一样的有钱?
思策之推行,不能只看眼前。
“此政于国有利否?于民有利否?”孔鸿捉住重点地追问,且问问他,这是认为推行之后,对大昌,对天下要是否有利?
大概,可能,就是对国库无利罢了。
“利是利。”铁全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出一句不好的话,便只能认了。
“比起论此策是否该推行,鸿以为,如何完善此策,以令国得利,民得利更重要。”说得相当的直白,也是相当的务实,倒是符合孔鸿一向行事的准则。
姚圣一脸的认同,“附议。”
顾义道:“我等久居庙堂,亦当了解民之所需,更应该叫百姓因我等而得安居乐业。”
明鉴更是不用说了,立刻道:“若为民者,不为众人之利,我等亦当谋之。”
萧宁从来都不会考虑世族之利,国库之利。
要知道她连自己的私库都能拿出来,为造福天下所用,这世上就没有萧宁所舍不得的利。
剩下的铁全和水货,这两位哪怕各有思量,于民之利,就算想不认也须得认。
“上呈陛下,更将我等各持之见禀于陛下。”孔鸿等人几乎都觉得萧宁这个办法好。
既不耽误国家的建设,又不会激起民愤,更能让百姓得利,吃亏的大概只有萧宁一人,更或许是将来的国库。
如今空空如也,粮没有,钱也没有的国库,连官员的俸禄都是萧宁出的,萧宁出钱出力,他们就算是再怎么想找麻烦,那也不容易的。
萧谌其实早就收到萧宁的私信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事情没有出结果,并不能证明此事可推行与否,萧宁得跟秋渠一起推行一番,若是有好结果,再正式上疏。
萧谌和萧宁聊的可不止是眼前,更有以后,国库,这将来总是要他们操心。
现在用萧宁的私库支应着,那将来呢,以后萧宁这私库总是不可能一直存在的吧。
真到了那个时候,萧宁必须要考虑清楚,改了这个制度之后,大昌朝能不能担起这个后果。
关于钱这一点,萧宁就更直接了,节流是王道吗?并不是的。开源才是!
考虑如何省钱的王朝,永远都别想能真正富起来。
不说其他了,就说他们修这渠,开这道,这难道不是赚钱的工程?
萧宁将过路费什么的,一样样的跟萧谌细说起来,还有船运,这些赚起钱来,不比考虑征收百姓那点血汗钱要多得多。
再者,朝廷握住矿铁之兵之重器,盐为关系民生之根本之物,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人有机可乘,以此控制国家。
至于其他的细节,萧宁连写了好几页的信给萧谌,让萧谌只管放宽了心,就算从此没有徭役,他们用钱请人做事,也不必担忧或许有可能国库拿不出钱。
不说其他,就水泥的可观收入,萧谌难道不看在眼里?
萧宁手里握着的是世上最好的金鸡,只要朝廷不倒,萧宁继续养着,这都将是大批收入。
要知道萧宁私下得的利,除盐利外,还有许多。具体一年的收入多少,瑶娘在京,不妨让瑶娘为他呈上数目,且让他好好地看看,必须把心放宽了。
萧谌前几日得了瑶娘送来账本,结果一看,靠!女儿好有钱啊,他太穷了,实在是太穷。
怪不得萧宁压根不把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当回事。
太不值得当回事了。
其中每笔收入出自哪里,写得一清二楚。
萧谌一直以为萧宁养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人,未必能帮上他们什么忙,如今才意识到,这些人万万是不能小瞧了的,这就是金鸡!
故,三省的人一道前来,将萧宁提出的新政同萧谌一说,萧谌被女儿生财有道打击得都懵圈的人,顶着两个黑眼圈地问:“诸卿之意?”
“臣以为既可利国,又可利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孔鸿就是这么直接干脆。
姚圣亦道:“臣附议。”
一个又一个的人各抒己见,水货和铁全这么两个人,在萧宁提出的前提下,四人都同意了,他们两个反对并没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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