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斗都行,跟萧宁这么一个得天独厚,明显是上苍厚待的人,不叫他们丢脸吃苦,白瞎了得天独厚四个字!
萧宁的视线尤其落在周二郎的身上,她是冲着谁来的,在场的人都不傻,比谁都更清楚。
至于其他的人,那都是顺便的。
想看萧家笑话的人,萧宁更要看着他们的笑话,且看他们还能如何?
萧宁露出一抹笑容,“周家郎君。”
连一声姐夫都不叫,一开始周二郎是觉得挺高兴的,可如今,鼻青脸肿也就算了,面子里子都没了。
十几个自称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人,连一个小娘子读的书都不如,传扬出去他们还用做人?
得天独厚,这就显得他们有多么的不自量力。
敢跟萧宁比文,比谁读的书多,以为萧宁年纪小就好欺负?别逗了,她要是好欺负,会在这个年纪手握大权?
权衡在手,这天下的人哪个不敬她三分。
唯有那不自量力的人才以为他们可奈何得萧宁,亦或是能对付萧宁。
“我认输!”周二郎再能坚持吗?若只是一百首诗词,他想坚持下去,他不相信萧宁小小年纪果真读的书能比他多,这些诗词总是会有用完的时候。
等到两百首下来,三百首,周二郎内心浮起了恐惧,那是对萧宁的恐惧。
萧宁果真读书破万卷,若不然怎么会恰好都是他们从未读过的书?
这样的念头闪过,更让他不由地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他们太无用了?
他们以为自己读过的书很多,实则不然,至少跟萧宁比,完全不可比。
到最后,他都想问问,萧宁究竟还有多少诗词!
他不想认输,可是这句话又不能脱口而出。
好在,终于有人代他说出口,这让他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明了,和萧宁斗,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很好。”萧宁要达到的目的已然达到。作为自诩饱读诗书的人,他们以他们的文才为天下闻名,是为名士。
名士嘛,想出圈,除了文才过硬,还得有更为突出的品质才能脱颖而出。
很显然,周二郎想到了萧家,更是想到萧三娘。
不能否认,周二郎不满于萧宁是真,不喜天下女子与男儿争锋也是真。
恰是因为这些真,注定周二郎选择从萧三娘处下手。
或许在这个男人的心中,他以为对他温柔体贴的萧三娘,定能明白他的用意,也一定会愿意助他一臂之力,断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成为一个笑话。
可是,在他想让萧三娘念及他的时候,他可曾念及过萧三娘半分?
但若是想过萧三娘的处境,哪怕做不到爱屋及乌,至少也不会这样当众欲折辱于人。
这才是萧宁对周二郎不屑的原由。
男人想要名想利都无可厚非,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踩着女人上位。
对这种男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弃之如敝屐。
一个女人对你的温柔体贴,贤惠善良,是你伤害一个女人的理由?
想要名,想要出圈是吗?
萧宁不仅要将周二郎把打在萧三娘身上的耳光,十倍百倍的讨回来,更要让周二郎这一辈子都休想再以才名出头。
一个自诩多读了几本书的人,十几个都比不上萧宁一个十一岁的小娘子读的书多?
你们有什么脸在萧宁的面前摆架子,以为自己就是名士?
“诸位,承让了。”萧宁此行的目的已然达成,这个时候可以离开了,最后的承让二字,确定不是在打人的脸?
这么十几个人,面对萧宁是毫无还手之力,完全是被萧宁单方面虐!
他们压根不想承让。可是书读得少了,想还手,他们还不了!
“对了,我萧家女无错,周氏想跟我萧家解除姻亲并无不可,但只能是和离。”萧宁这就走。想起还有另一桩事没有办好,立刻回头与周二郎提醒。
周二郎震惊地抬头盯着萧宁,萧宁道:“周氏既如此看不起我萧氏,我萧氏断不会强人所难。和离书,周郎君会送来吗?”
“此事公主做不了主。”这一刻的周二郎显得慌乱了,急忙反驳,想让萧宁别再管他们的事。
“你心里清楚,这个事我能做得主。”若是萧宁做不了主的事,萧宁断不会说出口。
“周郎君不想让我再看不起你吧?”萧宁的视线落在周二郎的脸上。
这么肿红的脸,辨别不出原本的样儿。
若是这一记又一记的耳光依然不能让他记住教训,以为萧家是好欺负,亦或是认为萧家女好欺负,她一点都不介意让他更清楚的意识到,欺负萧家人是何下场。
哪怕再想改变这件事,周二郎都明白,开始由他,结局再不由他。
“我萧家人,若有错,人人可诛之,然无错欲辱于萧氏者,萧氏断不能容。”萧宁等不到周二郎的回答,她亦不急,只是摆明立场。
事起之因,兖州之内无人不知。如果没有萧宁今天以文服人,叫这些已然名闻天下的名士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周二郎真要休了萧三娘,多少人会赞他一声有风骨。
可是,名士之所以是名士,是他的才学为人所赞,品性为人所敬。
如果他们曾经的才名成了一个笑话,还会有人觉得,他是有才之人,恃才自傲,不把萧家人放在眼里,实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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