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事,萧宁亦不迟疑,起身要去查看,其他人亦被惊醒,见萧宁行来,玉毫立刻劝阻地道:“殿下,畜生无礼,殿下当避之。”
萧宁看着火光这下,黑衣玄甲被几头牛驱逐着避之唯恐不及。
牛之物,于百姓而言是不可替代的劳力,不管是百姓亦或是朝廷,对牛都不会轻易杀之。
黑衣玄甲亦是有这一层顾忌,否则在看到牛冲入驿站的那一刻,大可将牛击杀。
如今被牛追着躲避,不过是因为不想伤及于牛。
“比起顾忌我会不会被伤到,去寻能让牛安静下来的人更为重要。”萧宁不会以为眼前发生这一切都是意外,只怕是有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宁给了颜刺史一个下马威,马上有人要给萧宁一个下马威。
行啊,倒是懂得借畜生之手,萧宁确实没有跟畜生计较的意思。
“已经派人去找。”玉毫轻声答来,他倒不是不知道该去准备什么,只是在这荆州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人也不容易。
欧阳齐于此时道:“想让它们安静下来的办法不是只有一个。”
除了寻懂得让牛安静下来的人之外,还有药物。
“去寻太医。”萧宁经欧阳齐提醒,立刻明白了,好在她这一行来,为了以防万一,身边早就备上太医,纵然萧宁处用不上,也总有用上的时候。
很快太医行来,也不用叫他特别的吩咐,人已经亮出药,“殿下,迷.药是有的,只是如何让牛喝下,这也是一个问题。”
此话萧宁明了,“取几个竹筒来。先生,咱们得出手治一治这些畜生。”
欧阳齐乐意得很,“有何不可。”
马上有人将太医准备下的药装入竹筒中,看着外头还在横冲直撞的三头牛,萧宁取了两个竹筒,欧阳齐亦然,看着牛嘶叫起来,萧宁和欧阳齐都一个闪身,将竹筒内的水倒入牛嘴中。
三头牛都被丢入了足量的迷.药,一开始还精力不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却倒在了地上,发出一阵阵声音,再也无法横冲直撞了。
黑衣玄甲们亦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责任是保护萧宁,可是这牛也是百姓之物,不可轻易伤之。养成一头牛须几年的功夫,人尽皆知。就是萧宁出现,也没有让他们伤牛的意思,对付发疯一样的牛,他们亦十分的为难。
“牛关起来,对外且说,这些牛被射杀了。”萧宁脑子转得那叫一个飞快,来而不往非礼也,有人想看笑话吗?好啊,她就再添一把火。
不经官府同意杀牛,这事可大可小,萧宁纵然是公主,这好好的落人于柄,可为百姓所不喜,多少人盯着,想看看萧宁的笑话。
或者,他们都不需要出面,且让百姓出面就是。
谁让萧宁一直以来标榜的都心系百姓的印象,若是出了事,闹腾不休,百姓对萧宁生怨,这么大的事,萧宁亦断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叫萧宁不得安宁,或是让萧宁深陷于百姓困顿之中,那就没有时间管他们的事,有何不可?
“唯。”牛啊,哪里不来,偏往萧宁的驿站冲,天底下绝没有这般巧合的事,只能是有人暗中推手。
萧宁无所谓,愿意按他们的剧本行事,接下来且看看他们有何打算。
这回,萧宁是在一阵啼哭声中被闹醒的!
大半夜被吵醒,早上再被搅得不得安宁,萧宁心情若说有多好是没有的。
倾听外头哭声阵阵,“我的牛,我的牛啊,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养大的牛,不就是冲进了驿站吗?你们竟然把我的牛杀了,你们把牛还给我,还给我。”
行,来的是女人。
听这哭的架式,一哭二闹三上吊。泼妇惯用的把戏!
萧宁坐在床边发着呆,就这么着也不急着动,阿金阿银们都在外候着,心知外头那么大的动静是瞒不过萧宁的,萧宁不动,自有她不动的道理。
“进。”萧宁于此时唤了一声,外面声唱俱佳的闹起来,听起来不像是只有一个人。
萧宁命人将洗漱之物送来,且让人继续地吵着,闹着。
直到用完早膳,外头来禀道:“殿下,颜刺史前来拜见。”
萧宁就想啊,她放着事情不管,且看看有没有人该出面的出面。这都小半个时辰,看起来他们并不打算管,行,就比比耐性。
要说这耐性萧宁是从来不缺的,尤其在明显是有人布局想坑她的情况下。
“只一个颜刺史?”萧宁慢悠悠的吃吃喝喝,睡不好的人精神确实不振,面对他们再来搅和,萧宁连连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缓过来。
同时也是在这时间内让自己平息下来,不可带着怒意对付这群人。
“是。”确实只来了一个颜刺史,萧宁倒是盼着人来得越多越好,可惜,外面这喊了半天没喊着人出面,依然不打算离去。
硬闯这一点,怕是借他们三个胆子他们都不敢。
哭着闹着,不过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谁在外头想凑热闹的,萧宁听着动静也大概知道。
萧宁颔首道:“让他进来。”
外头闹腾得越来越大,都到这个时候了,萧宁还不打算出去见人?
前来禀告的人纵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也知道萧宁做事自有分寸,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颜刺史被请进来,额头都是汗珠,显得焦虑地道:“殿下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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