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鸿对此只想说,在理之极!
“那一位染图,你再与我说说,你们之间交手。”孔鸿亦明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一个从未对上过的对手,如今便要决一死战,岂有不了解对方的道理。
萧宁连忙说起当初跟那一位染图往来的细节。
恰好这个时候迈出宫门,孔鸿停下道:“好,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也得出宫。”萧宁无奈地重申一句,虽说她是未嫁女,但她也是有公主府的人。
当然了,日常如果没什么事,萧宁都是住在宫里,现在明明就是有事,就算想让萧宁住在宫里,萧宁也是坐不住的。
“住公主府?”孔鸿挑起眉头轻问,虽说萧谌赐下公主府是想让萧宁方便不假,萧谌却是恨不得萧宁离得他近一些,要是想女儿了,随时能见到那种。“看情况再说。”萧宁得想想粮食如何调集,军械如何安排,孔鸿是过来人,该是最清楚的。
“走吧。”孔鸿懂了,也就不再过问,只与萧宁并肩往外走。
思量着萧宁毕竟离开雍州一些日子,和从前坐镇雍州时有些不一样了,许多事孔鸿想交代一二,便随萧宁一道回公主府去。
结果到了公主府门前,一个放达不羁的郎君站在前头,扬声地道:“我来毛遂自荐,欲平定胡人。”
萧宁骑马而来,听到这话,当时就一愣,不过好在很快恢复。
门口处阿金朝那位郎君轻声道:“郎君还请入内稍坐,公主就回来。”
这话说完,一抬头正好看到萧宁在不远处,连忙唤一声道:“殿下,左仆射。”
郎君听到这一唤,立刻转过头,入眼就是萧宁和孔鸿。
可是,萧宁和对方一对上眼,突然有种亲切感,从对方的脸上,萧宁也觉得分外的眼熟!
“阿舅,我总觉得这一位郎君好生眼熟。”萧宁与孔鸿低声说了一句。孔鸿看了看对方的脸,再看了看萧宁,“与殿下有几分相似。”
???难道她爹在外头有比她还大的私生子?
萧宁想到这个可能,那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私生子什么的,亲爹在她出生之后没有这个可能,这一位郎君看起来比她大,只能是在她出生之前。亲爹不会自己有个私生子都不记得了吧?
萧宁眨巴眨巴眼睛,那一位郎君已然拱手道:“莫并见过镇国公主,左仆射。”
完全被一个相似的人出现震惊得不轻的萧宁,这个时候完全反应不过来,然而孔鸿可不一样。
认识萧谌比萧宁还早的人,听到这个姓氏马上意识到一点,“莫氏,家在何处?令尊尊姓大名?”
这么查户口一样的问题,萧宁也反应过来了,莫并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萧宁一眼,答道:“原是兖州人士,十多年来前举家西迁,家父莫怀。原本有一位姑母嫁入萧氏,后来,姑母与嫁与他人,亦被逐出家门。”
咦?萧宁听这故事,觉得很是熟悉吧?
必须的熟悉。萧家,莫家,萧宁一个萧家人就站在这儿,莫家,这不是在对面站着。
“先人已逝,小子为晚辈,不可非议先人。”旁的话也就不用多说了,就说萧宁和对方的三分相似,这要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也不可能吧。
孔鸿倒是比萧宁还要清楚一些事。当初莫忧和萧谌和离,莫家自觉愧对萧氏,从此消声匿迹,萧家其实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寻找莫家。
这自然是萧宁所不知的。
萧谌自有他的想法,也是觉得莫忧一人之事,实不该让莫家一族付出代价。
须知当初莫氏在朝中也算是位极人臣,出了莫忧一事后,莫家人齐齐辞官,自此再不曾出现在朝堂之上。
莫家风骨流传数百年,且对萧家亦是有恩。
萧家祖先得莫氏相助,虽说后来萧氏也还了这份恩情,对知恩图报的人而言,因一方亲事,毁了一族人的前程,于心不忍。
是以萧谌才会一直让人寻找莫氏,想当面与他人道一句,让他们不必如此,有些事与他们并无干系,他对莫忧都无怨,又怎么会怨起他们呢?
可惜寻了十几年,一直寻不到人。
后来世道大乱,莫家不知所踪,也有人担心,会不会莫家已然不在。
但萧谌一直都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莫郎君请。”孔鸿在脑子闪过无数事儿,这会儿赶紧请人进屋去,萧宁一眼看向孔鸿,孔鸿是相信了这一位莫并郎君所言?
想到这一层,萧宁睁大了眼睛,孔鸿道:“你觉得眼熟,皆因你们有所相似,你以为你们为何相似?”
萧宁随口就答了,“阿爹的私生子!”
孔鸿!!!
这种想法也有,萧宁可真是,不负人所望。
虽说被萧宁一句话惊得不轻,好在孔鸿也不是没经过事的人,还不至于吓得不知如何应对,“莫胡说,陛下岂是这样的人?”
可惜,这会儿的萧宁脑洞大开,“年少轻狂,阿爹或许连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得,孔鸿无奈地道:“他姓莫。”
脑补什么的,也得结合人家说过的话,莫并都说了,他姓莫,一个莫字,萧宁当什么听不见。
“可惜了!”萧宁这语气听来,确实是挺惋惜的。
孔鸿自知萧宁这是嫌事不够多的意思,忍住额头跳动的青筋,不断地劝自己:打不得,万万打不得。这是女郎,更是一国公主,打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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