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不喜欢的,萧宁这些女子们同样也不喜欢,与他们纠正,他们倒是改一改啊!
显然他们并不打算改改。
萧宁只与其他众人有问,“诸位以为,赏罚不分,功过不分,当否?”
请来的公正人,各界人士代表,就是要让他们做出评价,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自然,若是当真错了,该认的就是得认。
“不当。”一阵阵响亮的回答,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冯非仁身上,就只是为了让冯非仁认一个错。
“请冯郎君致歉。”说错话,怎么能轻易的掀过。今日聚集在此,本就为争一个对错而来,要的也是一个公平对待,既然冯非仁自己说错话,错得认。
冯非仁万万想不到,他第一个开口,竟然最后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他们是不是忘了,他们是为谁而来的?
这么一想,冯非仁便望向其他人,想让其他人出言帮他辩解一句。
但这个事,摆在眼前了,所谓的对与错,就不是他们想不认就能不认的。
至此,冯非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说错了话,该认的错,就得认了。
“在下失言,望请恕罪。”冯非仁不想再揪着此事不放,只能如他们所愿的道一声歉,如此就能继续下面的问罪。
“望请这位冯郎君,往后有话说话,不要处处都想将事情推到所有人的头上。一人所犯之过错,可问及妻儿家人,这都是律法所定,旁的人,除非你们也认定了男人犯下的过错须得你们所有男人一并付出代价,否则,切不可再失言。”
萧宁这回是将所有男人的险恶用心一并道破,请他们务必记住这一点。
有言在先的事,若是他们还是一犯再犯,便怪不得她们女子容不得。
冯非仁明白,萧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便不是再与他商量,而是警告,警告于他,若再失言,就不再是一句道歉完事。
“殿下,还是言归正传吧。”萧宁这么为女子撑腰,亦是让他们看明白,就别想再用这些事左右萧宁,再想拉着其他为官为将的女子,只怕这个主意也是断然不可能的。
既如此,且继续,总能寻得到别的方法。
李御史要萧宁言归正传,萧宁冷笑一声,“好,继续。”
该继续也是他们继续,若不是他们言行不当,萧宁也不至于停下纠正他们,好让他们自己把话说清楚。
萧宁等着,其他人也等着,一旁的顾承跟着萧宁一道来的,有幸站在一旁,于此时走了过去,将姚拾儿的衣裳为她重新披上。
“将军之功,无人能抹杀,将军之过,亦不可抹去。”这就是顾承的态度,也是萧宁的态度。
姚拾儿有些哽咽地道:“我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萧宁不会为她辩解出无错的结果,一个尤其分得清是非对错的人,更容不得旁人左右已然发生的事实。
李御史道:“既然姚将军承认你是为争功而开城而放胡人进城,此案还须再审吗?”
这回问的是萧宁,证据已然确凿,就是姚拾儿也供认不讳,案子还有什么必要查下去的理由?
“你说呢?”萧宁不答而反问于正主姚拾儿。姚拾儿道:“开城门迎敌,我为的并不是争功,我要的是向天下人证明,女人从来不比你们男人差。”
说到这里,姚拾儿凶狠的目光落在李御史和冯非仁他们这些男人身上,带着几分恨意。
“正是你们,处处不想女人出头,也是你们,处处想让女人成为你们的附属,处处压制女人,纵然我们从来不比你们差,可你们从来都看不起我们,恨不得我们这一辈子如同木偶一般,任由你们摆布。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三妻四妾,却要女子从一而终。凭什么你们左拥右抱,还须女子为你们操持家事。你们把女人当什么了?就算她们为你们侍奉长辈,为你们生儿育女,你们可曾在心中敬过她们,认为她们也须尊重?
“你们没有。你们只会对女子无尽的索取,视我们为所有物,若有半点不如你们意,你们便想将我们毁掉。看,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你们想要我死不错,你们也不仅仅是想要我死,你们更想通过我,把天下的女子,所有能干的,出仕为官,为将的女子全都拉下马,将她们杀光。
“杀光了,就再也没有人敢像我们一样出头,既不愿意听你们摆布,也不会再与你们争权夺利。这个世界又再跟从前以样,以你们男人为尊,女子为卑。
“对,我就是想改变这一切,我就是不满你们男人对女子的无视,不认可。我想,把你们男人都杀光,杀光了,这个世界只剩下女人,往后,你们再也休想控制女子。”
“哇!”姚拾儿的一番话,引起一片哗然,李御史指出姚拾儿大喊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殿下,如此狂妄之言,殿下都听见了,万万不能纵容之。”
姚拾儿哈哈笑着,“你们敢说,你们没有要将我们杀尽的意图?就连公主殿下,你们何尝不是想除之而后快?我不过是比你们胆大,我敢把话说出口而已。你们不敢,不代表你们不想不是吗?
“你敢当众发誓,你不曾有杀殿下之心,不曾想杀光天下间能干的女子,若你有过半分念头,且让你这一生断子绝孙,一家自此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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