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人往前推去,面对崔伋迎面再要冲上来,宁琦抢在前面一脚踢向崔伋的胸口,“就你这样的男人,连伦理道德都不讲的人,莫脏了殿下的眼。”
靠!还真不愧是萧宁教出来的人,听听这话说的!
“忠国公,既嫌我脏,何与同我鸿雁传书?”崔伋面目尽是恨意,然而看着宁琦,却想起了另一桩事,一桩完全可以毁了宁琦的事。
“你怎么就知道那是忠国公与你的传信?”李路代为问出这个问题,似是又一下子想起了,“因为与你通信的人自称忠国公?”
“这上面分明是忠国公的字迹。”崔伋并不傻,若不是对宁琦有所了解,他怎么敢如此肯定。
不想李路闻之嗤之以鼻,“字迹就不能是假的?”
话音落下,引得崔伋侧目,却是否定地道:“不可能。”
一句不可能,肯定得太过了,李路冷笑地道:“居心叵测者,你能在孝期勾搭旁人,还不许旁人假冒忠国公,将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李路扫过崔伋,往前走了一步,朝萧谌作一揖道:“陛下,陛下容禀。忠国公初到豫州,便收到这一位崔伋郎君让人送来的书信,言道爱慕忠国公,一封信写得那叫一个深情,读之令人大受感动。
“然,若是品德出众之人,再是爱慕,又怎么会在旁人孝期互诉情意?
“所谓情深爱慕,不过都是笑话。他想毁了忠国公才是。原本忠国公不欲理会,却是小女自请之,道此人如此行事,必有深意,与其让他再去对旁人下手,毁了旁人一生,倒不如由我们引诱他,且看他玩什么花招。”
李路将从前的事一五一十道来,言词凿凿,李路一看崔伋待要开口,已然抢一步地道:“陛下若不信,可问军中将士。每一回与之通信,收到信后,小女都在军中读与众将士听,每一封回信,也都是集各家所长,一句一句斟酌后再回的。”
萧宁一直知道手下人才辈出,每一个各有他们行事的风格,都不相同。
李路这个人萧宁所知不多,但今日得见,萧宁只想说,碰上这样的人,崔伋就算有再多手段又如何。
若只是李路一人为宁琦做证,会有很多人说,都是李路为宁琦顶替。
若是众将士都听过情书,回给崔伋的所谓情书,更是集思广益写出来的,那可就好玩了!
萧宁脸上的笑意藏不住,崔伋却是脸色铁青。他的情书,竟然被那么多人读过,那些送到他手中,看起来情意绵绵的情书,或是出自男人之手?
崔伋越想越是脸色发白,他以为他把世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没想到却是别人耍得他团团转。
“陛下,此事末将等都可为证。”宁琦回来可不是只带了一个李路,而是好几个,这回由李路开了口,那几个将士马上出面证明李路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萧谌心情亦是极好!
不错不错,天下的女子就该如此,万不会以为这天底下的人都要极喜于她。就该像现在这样,面对想算计她们的人,毫不吝啬地给予反击。
“忠国公之事,诸位无异否?”杀一个崔伋不过是萧谌一句话的事,比起取他的狗命,萧谌更在意的是,该如何让人心服口服。
政事堂的诸位,在这时面对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如何还能说出旁的话。
“旁的事还须问他吗?”萧谌明显是不想再见崔伋此人,萧评道:“陛下可交三司查查,毕竟尚有其他涉案之人,须得彻查到底。”
萧谌冷冷地扫过崔伋道:“好,依明王所言,朕希望你们尽快查清,这一个人,朕再不想再见他。”
一个下作之极的人,萧谌但凡想到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亲手毁了无数无辜的人。不错,会有人说,如果不是那一个人心志不坚,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然这世上的人,是不是更应该引人向善,而不是用着这样一个理由,引人作恶,为祸天下?
萧谌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萧宁也无意久留,朝一旁的顾义道:“人证物证我会命人移交中书令,此事,由中书令过问。”
“唯。”谁都知道崔伋做下的事,与萧宁扯上了关系,更是想靠这些事扣到萧宁头上,让萧宁不得安宁。
眼下崔令之死由崔攸亲自查出,同萧宁并无半分干系;宁琦同崔伋并无私情,想说女子为将不知检点什么的,痴人说梦。
萧宁与宁琦使了个眼色,这就转身要走。
崔伋在这一刻才反应过来,立刻朝萧宁扑过去,不想这一回崔攸的动作更快,一脚踢在他的肩膀,直接将崔伋踢翻在地。
踢了人的崔攸站萧宁身侧,那明摆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萧宁的姿态,引得崔伋笑了,“崔攸,人人都说你是君子,我是小人,人人都捧着你,踩着我,可是你以为你这就赢了吗?”
崔攸根本不作声,连理都不想理他。
“子达,你来处置。想听他说就让他说,不想听就让人把他的嘴堵上,不必客气。”萧宁回过头朝崔攸叮嘱一声,目光扫过其他人,“诸位没有意见?”
这样一个人,怎么对付谁能有意见,那不是傻吗?
萧宁见一个个都不作声了,也就明白确实是有些人惹起了众怒,是以都想对付他。
崔攸看着崔伋,眼中透着恨意,就是这一个人,杀了他的父亲,只不过是为了所谓的崔家家主之位,是为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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