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从前程将军可以作为大昌使节出使,他现在更是太女太卿,更无不可。”萧宁答得让人不禁笑了,不少人心下亦在感慨,萧宁这份气度胸襟,谁能想得到。姚圣默默地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实在是干得漂亮,悔不死那些小人。
“臣附议。”明鉴虽然也担心将来要是程永宜长成了,未必不会威胁萧宁的地位。
可是身份早已分明,太女太卿,太卿就是太卿,亦是臣,是萧宁的臣子,将来他若是乖乖的当他的太卿也就罢了,若有异心,谁都不会让他活。
现在就不考虑将来的事,只道程永宜再一次领队出使一事可行或是不可行。
在明鉴看来,有成果在前的人,再一次对他委以重任,甚好。
有了明鉴出头,萧谌和萧宁亦觉得甚好的事,谁会不长眼的反对,那不是想跟萧谌和萧宁唱反调,还是省省吧。
萧谌一看都同意,最重要的是萧宁认为此事当如此,那就行吧,且依萧宁的,下诏书,将此事拍下,板上钉钉。
随后,周屈的意思是赶在入冬前而去,毕竟入了冬,路就不好走了。
“好!”萧宁全无意见,其他人也就更没有了。
一行人定在六日后起程,再次出使。
先前程永宜他们第一次出使时,根本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事,只当皇帝闲得发慌,这才让人往外跑。
但这一回东胡战事一起,以令他国出兵,致东胡难以兼顾,这才有了一场胜仗,也就明白了,此事非不可行,不过是因为先前没有人有这份心,敢那么做,让他们打开了这一局面,往后大昌为此所得之利,都不敢想了。
萧宁亲自相送,只是一群人都自觉地离得他们远远的,那是想给他们一对新人空闲的时间,让他们可以说些体己话。
可是,萧宁同程永宜之间的交谈,竖起耳朵听到一句半句的人,都想问问了,你们真要这么公事公办吗?
“你身份转变,东胡这一回暂时未得消息,待你归来时,必已知,依我们两国的仇怨,东胡的野心,他是不会让你顺当的回来。不日莫将军将往西州去,再有任何事,及时与莫将军通信。”萧宁担心的并不是现在,而是将来,以后。
现在东胡未收到消息,不知程永宜的身份,一但知道,就算他们两国签下盟约,不起战事,谁都清楚那是东胡的权宜之计,一但有可以让东胡获利,大昌因此折损之法,东胡必为之。
程永宜若是顺利归来,定要早做防范。
“殿下叮嘱,永宜记下。”程永宜明了,萧宁是担心他们一行安全。
“早在你们回来时,我命人准备下不少大昌的丝绸陶瓷,比之前你们毫无防备的出使,我们有了准备,更能助你们一臂之力。此行,祝你们顺利。”
萧宁望向身后,那一车车的物甚,清单在此,递到程永宜手中,程永宜接过,重重地应一声。
“走吧。”萧宁该叮嘱,该给的东西全都给了,无意再留人。
“殿下保重。”程永宜也不是那等儿女情长之人,也正是因为不是,才会更加明白,他这一去肩负重任,比起先前不知前路,现在再去,心下自明了,他们定能成功。
“保重。”萧宁亦朝程永宜一抱拳,周屈和孔义亦朝萧宁抱拳,看着萧宁站在原处,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孔义没能忍住地冲程永宜道:“你也真是的,这就要跟殿下分开,还说什么公事,就不知道说说情义?”
程永宜一愣,消化完后轻声道:“殿下本就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再者,殿下叮嘱我小心,是让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只要活着,来日方长。”
他们彼此有好感,也已然成亲,就算只有名,名对萧宁而言就是约束,终此一生,萧宁都不会负于他。
程永宜相信萧宁,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而只要他做好分内的事,让天下人都看到他,萧宁也会看到他。
这一切,可比说几句动听的情话还要有用。
“你还年轻。我们的殿下和寻常女郎并不相同,自然也是不能用寻常女郎所求对待殿下。”周屈颔首,很是同意程永宜的做法。
谈情说爱什么的,萧宁吃不吃这一套另说,倒不如实实在在地做事,让萧宁知道,她要治理这个天下,想要这个天下变得更好,程永宜愿意陪她一起努力,一起奋斗。
比起只会说漂亮话的人,明显萧宁更倾向于做实事的人,如此,该如何行事,还须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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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程永宜,上一次在东宫见无类书院的学子,萧宁提出请萧谌亲自见一见这53位已然被朝廷取之为士,就等着任官的人。
其中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收拢人心,也是要让天下人看到,他们萧家人对能文能武之人的看重。
九月十八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大明宫里虽然落叶纷飞,却是最舒服的天气。
宫人们安置好了所有的桌椅,便有人引着各士子走来。
53人,早听大明宫不同于前朝的皇宫,这是太女与工部尚书秋渠和几位绘画大家一道商量,最后才定稿,一应皆按图纸建起的宫殿。大明宫不浮于表,走入宫殿便感受到一份沉重,踏实,一如大昌一朝现在帝王太女所要走的路。
53人纷纷入座,虽然因大明宫受到了震撼,还是正襟而坐,不曾交头接耳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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