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提起这一点来,眉目间带着些许担忧。显然是在为苏友河的安危担心。
这件事,苏友河早就跟他们说起过了。沈修此刻听到刘安提起的这件事自然也不觉得有多惊讶。
可他还是露出了震惊之色,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怒声道:“什么?他这是要草菅人命吗?!死了多少人了?可有上报?你们丘朗的御锦卫呢?就没人查出什么来吗?”
刘安瞧着沈修这反应不惊反喜,感觉自己总算是摸到了沈修在意的地方了。
他立马调整了一下自己那差点儿就要控制不住笑出来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摆出了悲愤的模样,道:“死了十来人!下官上报了,却被郑恒给拦下了!至于那些御锦卫,下官并未与之交流过,不知具体情况。”
“那你可有查出是何人出的手?可有证据表明是郑恒下的手?”沈修立马又追问了一句。
他看上去虽是带有怒气,却明显还在冷静地分析。
刘安原本还有些小心思,见状立马收敛了些。
他仔细地想了想,才道:“没有。唯一能确认的是,事发之后郑恒十分开心。而且,从死者的伤口来看,基本都是刀刀致命的。大人您可能不知道,那苏公子身边的护卫里头其实是有江湖人的。所以下官推断,动手的应当是江湖人。”
沈修闻言想了又想,最后方才看向了刘安,道:“光凭猜测是猜不出什么来的。刘大人,还请你带我去案发现场一看究竟。”
“额,是。”刘安讶然,下意识地应完了话,方才低头看了一眼满桌的家酒菜,又试探性地问道:“那个,沈大人,您看这一桌菜才还没吃呢,要不等吃完了再走?”
刘安这提议听上去其实挺靠谱的,可沈修却是想也不想便拒绝了,道:“不了。既然要看,那自然要趁早。否则若是被其他人知道我来了你这里,说不定会抢先一步破坏了现场。那可就不妙了!”
刘安听得一愣,很想说沈修想多了。
现在距离苏友河遇害已经好几天了。哪怕真有什么线索,想必也不会留到现在的。
可在对上沈修那坚定的目光之后,刘安却是三缄其口。最后只是应了一声“是”,便命人安排马车,与沈修一起饿着肚子出了门。
与此同时,叶殊那头却已经差不多吃饱了。
整顿饭下来,叶殊也就只喝了一杯酒。此刻饭菜基本吃光了,郑恒端起了杯子还想再敬一杯酒,叶殊却是摆摆手拒绝了。
郑恒见状也没生气,依旧笑眯眯的,举起杯子就将酒给喝光了。
叶殊瞧着他举动也没反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而郑恒一杯酒下肚,便放下了杯子。
他抬头与叶殊对视了一眼,才像极了恍然大悟,道:“哦,对了。下官差点儿忘了,那件宝贝应当差不多准备好了,下官这就喊人将其带上来。”
叶殊闻言点了头。同时露出了浅笑,以示自己对他这决定十分满意。
郑恒见状也没再说话,而是起身走到了门边,对着门外守门的阿邦道:“阿邦,你去将那宝贝带过来。记得小心点,轻拿轻放。”
“是,大人!”阿邦立马应下,转身小跑着去拿东西了。
没一会儿,叶殊便瞧见了阿邦双手端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托盘进来了。
他就这么端着托盘点了下头,算是行了一礼。随即便快步走到了后头的桌子前,将托盘放到了桌子上。又回身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退出了门外,还顺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叶殊对此有些惊讶,却没有什么过激举动。只是回头看着郑恒,等着他的解释。
郑恒当即一笑,抬手一指那个托盘,道:“叶大人,这东西比较不一般。下官不得不谨慎一些,还望大人见谅。”
叶殊听得他这话皱了皱眉。却没有发火,而是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这个说法。
郑恒见状笑得愈发开心,当即便抬手一指那个托盘,对着叶殊道:“叶大人,请吧。这个宝贝可是下官花了大心思才弄来的,保证能得您喜欢。”
叶殊点点头。看上去似乎反应平淡,可眼中的好奇之色却愈发明显,当即便抬脚走向了那托盘。
门外,阿邦正守在院子外头。
他看上去百无聊赖,还有着些许担忧的模样,忍不住频频往院子里头看去。
“希望一切顺利。”阿邦看着院中房门紧闭的屋子,呢喃着求保佑。
他本也只是在自言自语。哪知自己这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声询问:“什么顺利?”
阿邦顿时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对上了彼方那个笑得诡异的面具!
他的心脏都骤然停了一秒,紧接着才愈发剧烈地跳了起来。
“吓死我了,原来是夏大人啊。”阿邦瞬间松了口气,抬手捂着跳得飞快的心脏所在位置,脸色看上去煞白。
彼方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道:“抱歉,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没事!当然没事!”阿邦刹那间有些紧张起来,连声应完,又干笑着问道:“那个,夏大人您吃饱了?”
“嗯。”彼方瞧出了他这异样,却没有点破。而是就这么略过了,转头看向了院子里头的房间,问道:“我头儿呢?在里头吗?怎么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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