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润的指尖触在了他的枪身,雪白的皓腕跟臂肘如游蛇般,顺着枪身滑至他持枪的手掌上,她粉唇一张一翕:“喂,你不说话,那我当做默认了啊?”
远处,沈约似是明白了索霓的计谋,她不选择跟骆以熙硬碰硬,改换美人战术,沈约有点气急败坏地想要阻止,但已经迟了一步。
一双皙白手臂缠在了骆以熙的脖颈上,少女的足踝高高踮起,她的身体贴近了他的,幽香萦绕在鼻,男人的唇上,逐渐地,轻缓地,覆上了一抹融雪般的温热触感。
两人之间的唇,如有电流流窜而过,一经接触,便引起一阵酥麻的共振。
骆以熙的原始形态,嘴上有尖端獠牙,舌头上有倒刺,索霓亲得时候小心翼翼,却是深情,小手捧着他的脸,唇舌小口小口地啃.啮着他的,轻吮,慢啄,缓啃。
男人被她的热情弄得有些惊怔,没错,是惊怔,少女的触碰,仿佛让他体内有种意识缓慢的苏醒,那一股被操控的感觉被逐渐劝退,他手中的枪原本是僵窒地指着前方,此刻猝然下垂在地。
骆以熙看着眼前的少女,看着她微微敛下的眸,烟波蓝,她用异能蛊惑他,他一时失言。她明明看到了。她明明看到了他这幅样子。为什么她不害怕,为什么不逃,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他明明要杀她了,她还亲他。
索霓还不知道骆以熙已经恢复清醒,她还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用一些肌肉记忆,撬开的他的甲胄,唤醒他的神智。
两人之间的温度在升高,炽炙如沸水,呼出的气息如水.□□融一般,纠缠不休。
良久,骆以熙似是忍受不住,他轻咬了她的唇,尔后,松开,沙哑的声音以一种特有的腔调道出:“你赢了。”
索霓眸中的烟波蓝褪去,眸色转暗,她松开了他的脖颈,眼角微湿,卧蚕微红,似是哭过,她拭了拭眼角,先是对他的神智恢复了,感到一丝老母亲般的蕴藉,接着对他的话感到疑惑:
“我什么赢了?”
这小两口仿佛片场在拍对手戏的男女主角,咖位都是奥斯卡影帝级别,身与心完全入戏,全然不顾场外还有大BOSS与亟待被解救的队友。
相较起气急败坏的沈约,被捆缚的那四人,方肆、粥粥、杜汶和秦之韫,倒是看得滋滋有味,尤其是粥粥,看得特别带感,几乎都要嘤嘤嘤咬小手帕哭出来。
海边,夜渐深,起大风。
骆·奥斯卡·以熙:“以前,我说过要坦白心意的人绝对不是我。”
男人的手落在了索霓发梢处,手指轻捻她的耳垂,指甲微长微凉,刮擦着她晕染的耳根儿,她听到他说:“但现在,我打脸了。”
索霓呼吸蓦地一滞,一阵心悸,讶于他的话如此耿直。
不愧是活见久系列。
少女忽然笑了起来,眼角的湿意却更浓,她说:“骆以熙,我回去以后再找你算账。”
她捧着他的脸,啵了一口,“你在游戏世界里欠的每一次帐,我都一一讨要回来。”
他也淡淡地抿唇,一抹笑意直抵眼底:“欢迎随时来讨。”
本来这个两人同框镜头该打一个“Happy End”字幕,但沈约强行拆台,他手指摩挲尾戒,面孔沉骘:“路,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旋即吩咐停驻于机舱之外的一排机.枪.手,命令他们朝海边那一对CP开枪!
饶是索霓视力极佳,也抵挡不过这漫天的枪.林.弹.雨,枪.弹出膛,子弹撕碎空气,风声如唳,朝两人激射而来!
索霓眼前一黑,骆以熙已将她揽入怀中,背身一屈,替她挡住了子弹。
她的额抵在他温凉的胸膛上,隔着缭乱心跳,她还听到了他一声闷哼。
骆以熙背部中了一弹!
索霓的瞳仁怔了一怔,她从骆以熙怀中挣脱开来,不由分说查看他的伤势,果然,男人的后背血渍浸湿了一块,一枚子弹嵌在皮肉里,但男人不甚在意地把子弹□□,扔在了一旁。
索霓心疼,但她只是抱了他一下,神色变淡,语气很沉,道:“你在后面打掩护,我去打前锋。”
骆以熙舌头舔了舔尖牙:“好。”
索霓血槽值又重新恢复,对付一排机.枪.手,对她而言是轻而易举,沙滩之上弹.火纷飞,近处礁石群落千疮百孔,她跟子弹赛跑,在每一发子弹抵达身体之前,完美规避,她的斗篷在风中零落成红,如妖似幻。
交睫之时,这抹妖红已然迫近这一排人,这些人的视线追不上少女的身影,一刹地心中警铃大作,欲要上飞机奔逃,下一刻,半空之中滑落一抹大弧度的森然刀光,一字型走位,近乎一气呵成,力道卯足,一排人的脖颈上,纷纷添了一道笔直裂口。
颈部大动脉如水管爆.裂,血涌如注。
反杀成功。
杜汶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道了一声:“哇哦,酷毙了——”
结果遭来秦之韫的白眼,少年挪着靠近他,袖中藏着一块石头,石头尖端磨捧着绳索,好一会儿,杜汶身上的绳索就松开了。
趁着沈约没注意,杜汶帮方肆和粥粥解开了绳索。
粥粥附耳跟方肆说了些什么,方肆了然,眨眼消失在了机舱里。
杜汶和秦之韫迅速帮大红帽父子松绑。
沈约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他计划毁于一旦,目眦欲裂,额角青筋狰突,不打算在原地多停留,转过身快步上了飞机,他大步踱至驾驶舱,冷声命令:“十五分钟已过,准备开飞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