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会把二十六岁以后的生活过得一团糟,唉,我先敬自己一杯!”
索霓幽幽地扫了这位嘻哈女孩一眼,她也同样二十六岁了。索霓默默拣起一个酒杯,也给自己敬了一杯。
嘻哈女孩等同于骆以熙的概率为零,可以排除了。毕竟,活了上千年的堕神,是没有人类所谓的年龄焦虑的。
另一个女生是莫妮卡,她话比较少,人也比较静,玩牌的时候,全程几乎都是赫莉独自一人在嗨。
索霓默默把关注点都聚焦在了莫妮卡身上。
——她会是骆以熙吗?
很快到了夜晚,吃过丰盛的焗意面晚餐以后,安婕妤采用抽签制为每个女生分配房间,索霓被分到和赫莉一起睡。索霓心中暗自祈祷赫莉不要大半夜得弹吉他或者打贝斯,她就南无阿弥陀佛了,因为赫莉在晚夕玩牌时说过她参加过中国的一档综艺节目,玩嘻哈的,还取得了不错的名次。
索霓表示:自己有被震惊到.jpg。
索霓睡前,赫莉刚洗完头,这个嘻哈女孩从包里摸出了一盒烟,摸出一支烟衔在嘴里,又用手指掐住另一枝:“小妹妹,抽烟不?”
索霓忽然记起了一件事,在第一个逃生世界时,骆以熙抽过一枝烟,她那时也想学着抽,结果他一吐烟,她旋即被烟呛住了,咳嗽不断。
陈旧的记忆如浪潮席卷全身,索霓不自觉有些伤感,重新躺回床上,对赫莉摇了摇颅首:“不了,我怕呛着。”
“妹妹怕什么,这是电.子.烟,不呛鼻的,”赫莉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踱至她的床前,把烟硬塞给她,“别这么乖啊,乖女孩容易被人欺负,坏女孩才能走四方,一支烟罢了,怕什么?”
索霓拗不过赫莉,只好爬起来,学着她的模样,把烟点燃了,学着她的样子抽,吞云吐雾之间,果然没有预想之中的那样呛鼻,她对这种烟味有些着迷了,一时犯了瘾,看了看标签,是薄荷味的。
索霓掐着烟枝,问道:“舍伍德森林有什么好玩的吗?”
赫莉把拖鞋踹飞,瘫在床上,懒散地道:“就是地下洞窟,行程都规划好的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索霓挑起了一侧的眉,她的确什么不知道,系统只告诉她这一回是要去舍伍德森林度假,没告诉她要去洞窟,路上也没有人告诉她行程,安婕妤也没有告诉她。所有人似乎都知道,唯独她不知道,她是现在才知道。
想至此处,索霓殊觉背脊掠过一阵凉飕飕的刺骨寒意,她心下已经波涛汹涌,但明面仍旧是无措而懵然:“地下洞窟是什么?我不知道……”
赫莉略微惊愕得看她一眼:“婕妤没跟你说吗?就是这次咱们这次去哪儿,你都不知道的吗?”
索霓迷惘地摇了摇颅首。
赫莉怂了怂肩膊,用颇为怜悯的眼神看了索霓一眼:“妹妹,你好像被组织遗弃了,别怕,有姐姐在,姐姐罩着你!”
接下来,赫莉耐心地跟索霓科普了一回这一趟的行程,所谓的地下洞窟,即坐落于舍伍德大森林的西北角,以刺激险峻而著称,历年以来引得无数玩家竞相奔赴打卡,最后无一通通折腰陨灭。
“陨灭?”索霓心下微沉,“是指失踪还是死掉的意思?”
赫莉满不在乎地道:“这些都是新闻报纸上说的,舍伍德森林的地下洞窟相当于死人谷的存在,说死亡率高达100%,无人生还,都是噱头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玩家去玩,也没见到过想对应的失踪报道。”
索霓凝神思索,新闻报纸所述的东西也不一定都是噱头,但死亡率如此之高,足以窥见这一座地下洞窟的险恶。忍不住地,她又追忆起了之前在医院被追杀的那一幕,心有戚戚焉,身体蜷缩在被窝里,出了一身薄汗。
赫莉以为索霓是在害怕,安抚道:“妹妹莫怕,everything will be well!(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赫莉主动说:“我之前攀登过博莱翰岩洞群,那个洞群有围栏,钻洞也特别滑稽,我很快就爬完了,几乎是一溜烟儿的功夫哈哈哈……”
正说间,卧室门倏地被推开,安婕妤静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背后,她背后是昏淡无光的走廊。
赫莉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儿从床上弹坐起来:“卧槽,婕妤你有事敲门,干嘛无声出现吓我们!”
索霓表示:自己也有被惊吓到.jpg。
安婕妤也是刚洗好澡,身上裹着一席宽松浴袍,盘着湿漉漉的发丝儿,面上扶着透明水晶面膜,她看向赫莉,接着看向了索霓手指上掐着的电.子.烟,秀致的眉心显著地蹙紧:“福气怎么抽烟了?”
安婕妤的口吻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仿佛福气抽烟是一种不可饶恕的事情。
索霓微微一怔,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我快成年了,提前体验一回抽烟的快感不可以吗?”
“福气你快成年了,确实如此,但不能否认的是,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安婕妤款款踱步上前,一抬臂,将索霓手中的烟抽了去,“时间不早,赶紧熄灯睡觉。”
赫莉觉得安婕妤对待福气有些凶了,遂是打圆场道:“姐妹,这烟是我给她的,不是她的错。”
安婕妤无奈地扶了扶额心:“我就真不该把福气跟你分到一组,噢,上帝,看看你现在把她带坏了。”
赫莉掀了个白眼,好像是被气笑了,瘫了瘫手:“行行行,咱们福气是个好闺秀,她跟我是近墨者黑,跟你是近朱者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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