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就要拒绝,长寿却拉了他一把后高兴的应下,声音都欢快了几个度。
福寿听了,只能带着一众下人应下。
殷或听出他们声音里的高兴,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挑。
长寿走在车的左侧,福寿走在他身边,他看了一眼没动静的车帘,便伸手拉了长寿一下,压低了声音道:“我怎么觉着少爷这几日高兴了许多,也活泼了许多?”
“交朋友了嘛,自然高兴。”
殷老夫人也觉得殷或比以前开心了,因此不论几个孙女在她耳边表示怎样的担忧,她都没有拘着殷或,让他一放学就回来。
殷老夫人的要求很低,“落日前必须得回家,太阳一落下天就冷了,又有雾气,生病就不好了。”
又道:“带些好克化的糕点去学里,下学后肚子要是饿了就吃一些。”
对于这一点儿殷或拒绝了,他道:“祖母,一下学我便去食堂里吃了点儿东西,并不饿。”
反正他们国子监的学生在里面吃饭只要交钱和交粮食就行,他现在在国子监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吃药前吃点儿东西是最好的,所以他会先去食堂吃点东西再吃药。
殷老夫人见饿不着他,愈加满意,“我们七郎现在都会保重自己了,好,好,好啊。”
殷或垂眸笑了笑。
殷老夫人欣慰不已,以前孙子吃药感觉就和完成任务一样,下人要是不熬药,他是不会提醒的,想吃饭后再吃药更是需要人时时提醒,不然他能故意给你忘了,从不会主动的保重自己的身体。
但这会儿,殷老夫人是真的觉得不一样了。
第996章 查
殷老夫人摸了摸殷或的手,确认不冰冷后便又嘱咐了他几句话,这才道:“天快黑了,我也不留你了,你回院里吃晚食吧,休息一会儿再吃药。”
殷或应下,起身正要走,想起了什么又停住问,“大姐二姐三姐这几日没有来吗?”
“来了,”殷老夫人懒懒的道:“不过你回来得晚,没有碰见而已。”
殷或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
殷老夫人看见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目送孙子走远了。
他哪怕多问一句,或是多说一句,哪怕是不好听的话也好呀。
殷或回了自己的房间,特别熟练的把药给倒到后窗去了,最近几次他倒药已经一滴都不会掉在窗上了,特别的稳当。
长寿看见少爷用帕子擦了擦手,便开了门让人将药碗端出去。
等屋里再次没人了,殷或才问道:“张敬豪的事儿查到了吗?”
“查清楚了,张公子是张通议之孙,是恩荫进的太学,奴才查过,他舅舅家在蒲州,离京城远着呢,倒是他跟一个马商过从甚密,东郊那片马场便有那马商的钱在。”
殷或以前从不会过问这样的事,但殷家在这儿,他老爹是京兆尹,这种事根本不用他出面,长寿出去问一问,许多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不该知道的,给出一些钱,说些好听的话,也就都知道了。
之所以过了这么几日长寿才回禀,那是因为他第一次给殷或查这样的事,想要查得更细一些,也更确定一些。
虽然殷或没说他为什么要查张敬豪,但长寿又不傻,这几日少爷也就和白家的两位公子和周小姐有来往,这种事问一问就知道了。
所以长寿细细的回禀道:“小的查了一下,那马商背后也不知道靠着谁,这两年在京城东郊开了马场后时常开场赌球,有时是京中的公子小姐们下场打球,他们自己赌个彩头闹着玩儿,私底下则自己开盘下注,他做庄家收钱。”
“先前张敬豪带着一群国子监的公子们去马场,好多人都下注了。”
殷或好奇的问,“都输了?”
长寿笑道:“哪儿能呢,要是都输了,以后谁还玩这个呢?说起来也怪,其他人也跟着下了三四场,输赢都有,大多是输多赢少,只有白二少爷运气最好,每一把都赢了,四场下来,听说赢了有二百两。”
便是素来不缺钱花的殷或都愣了好一会儿,歪着头好奇的问,“这么赚钱?”
“反正当时大家都说白二少爷运气好,大家都羡慕得不行,白二少爷的兴致起来了,还说要花钱在马场里养一匹马,到时候专门给人打球出场,或是赛马出场,若是赢了,他这个马的主人也能坐庄分钱。”
长寿道:“后来张公子就带了白二少爷去看马,白二少爷看中了一匹马,开价一千五百两,说是能给他便宜三百两。”
殷或:“……他相信了?”
长寿低头笑,“是,不过回去以后也不知道白二少爷是怎么和家里说的,他们家的老师打了他一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千里马的事。”
“是也不是,”殷或这几天都和他们在一起,隐约知道了,庄先生打他主要还是因为赌钱的事。
殷或嗤笑一声,问道:“张通议不知道张敬豪的事吗?”
“张通议家的家教甚严,听说张公子进了太学以后每月的月银才从十两提到了二十两。”
殷或便明白了,他点了点桌子道:“这事我知道了,不必再往下查了。”
他很好奇,“张敬豪骗人的手段很高明吗?”
怎么连他这个不常与人交往的人都能听出他是骗子,白二郎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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