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邳国公府的小公爷落马,伤得严重,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治不好了,结果横空掉下一个小神医,把小公爷的肚子剖了,还抽了好几个人的血给小公爷补上,就把快死的小公爷给救回来了。”大叔嗤之以鼻,“从没听说过救人要剖肚子的,还抽了别人的血给补上,而且那小神医听说才十来岁,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呢都没用,指望一个小姑娘?”
满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大叔你真厉害,不人云亦云。”
“那是,那小子整天守在这几个园子和酒楼外面,一有诗会文会什么的就冲到最前面,只要有人肯给钱,他就把人写的诗文吹到天上去,我早看透了。”
白善问,“他平时都会在哪儿传消息或收消息?”
“就这块儿,还有附近的几家酒楼,要是都没有,那就是到别的坊去了。”
三人谢过,便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四处逛着找那些大酒楼。
满宝很好奇,街上的人是不是都不信这个传言,于是找了不少人问。
“小神医呀,我知道呀,就不知道她看病贵不贵,不贵的话,我还想带我家老婆子去看一看呢。”
“我信啊,这外头都传遍了,计太医因为治不好小公爷,被太子砍了一刀呢,结果那小神医给治好了。”
“听说她会输血大法,就是把另一个人的血给抽给病人,我就好奇,那个人不会死吗?”
“这血是怎么从一个人的身体里到另一人的身体里的?”
其他人也很好奇,于是挤开满宝三个,自顾自的热烈讨论起来。
满宝被挤出人群之外,和白善懵懵的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后转身离开。
白二郎又去买了一包糕点,一边吃一边追上他们,问道:“我们到底要去哪儿找呀?”
白善用下巴点了点前面道:“喏,前面。”
白二郎就往前看去,就见大山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绘声绘色的在说些什么,他身边围了不少的人。
满宝从白二郎的纸袋里捏出一块点心来,一边吃一边道:“果然,循着人多的地方找去总能找到的。”
三人也不叫他,好奇的凑上去听他到底是怎么给她传流言的。
“现在街上传的什么小神医剖腹那都是假的,你们别听他们瞎说,那是以讹传讹知道吗?”
三人:……
满宝和白二郎一起转头去看白善。
白善在俩人的目光下沉默的看着正蹲在椅子上说得正欢的大山。
大山给自己灌了一口水,继续道:“我这儿才是真的,我有个朋友,他是国子监里一位公子的书童,正好和小神医的师弟同班,你们知道这小神医是哪儿的人吗?”
大家一起摇头。
“是绵州人,绵州和益州特别近,在进京前,这位小神医就跟济世堂的大夫和太医院出去的范太医学医术了,知道范太医吗?”
“知道,知道,茶楼里说书,偶尔会提到范太医,听说他就能给人开膛破肚。”
“没错,这小神医的医术就是跟他们学的,可不是有句话,叫什么青比蓝更好吗?这小神医就比范太医还要强点儿,听说她在益州城时就给季相大人家的小孙子治过病,所以这京城的太医院也是知道她的。”
众人纷纷颔首。
大山道:“这小公爷从马上掉下来,计太医说治不好了,郑太医也说没把握,这才没办法请了小神医去,巧了,这小神医进京以后也是在济世堂坐堂。”
“这小神医真有这么厉害?”
“神童啊,你想啊,国子学的公子们厉害吧?”
“当然厉害了,祖宗厉害,哈哈哈哈……”
“可这小神医的师弟,他爹可不是三品官儿,他就能进国子学,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众人一听,以为白善是从几千人里考进去的,怔了一下后连连点头道:“厉害,厉害。”
“可他是师弟,这小神医才是师姐,那师姐不是比师弟更厉害吗?”
众人一想也是,“那她真抽了人的血补给小公爷?那被抽的人……”
大山压低了声音道:“你们知道她抽的是谁的血吗?”
大家也不由放低了生意,低声问:“谁的?”
“就是和小公爷打马球把他打落马的杜家国公和小公爷的,还有一个,”大山神秘兮兮的道:“太子殿下的!”
满宝他们不知何时也蹲到了人群外面兴致勃勃的听着,白二郎都小声的对白善道:“他说的比你好听多了。”
白善都不得不承认。
“外头现在传的,什么把人抽干了血给小公爷补血,那都是假的,小神医的师弟的同窗的书童告诉我,这血啊也分为好几种,每个人的血都有点儿不一样,大致可以分为四种,得找到合适自己的血才能抽血。”
“这抽血也有讲究,身子太弱的人不能抽,有病的人的血不能抽,每次抽还不能抽太多,真的失血太多,可以换着抽,多抽几个人嘛。”
众人打抖,问道:“这血要怎么抽出来了呀?”
“直接拿刀一抹就成了,我好奇的是这血是怎么灌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的,是不是让他喝下去?那人要是昏迷喝不了怎么办?”
大山有点儿傻眼,白善没告诉他这个是怎么灌的呀,他也只愣了一下就挥手道:“这是大夫吃饭的本事,那她能告诉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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