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打哪儿打听到的,知道我们家的茶叶是要直接卖给胡人的,所以想直接强买了去。”一麻袋的茶叶,周四郎给也就给了,就是一车,他咬咬牙也全忍了,可想把他全部的茶叶都要去,这怎么可能?
所以周四郎也不愿意了。
罗家是地头蛇,当即就让人堵住了他们的路,倒也不抢,就是不让他们走,要走就得把茶叶便宜卖给他们。
周四郎就是找到县衙也没用,县令直接一句不参与民间商事就打发了他。
周四郎低头哈腰的装了两天孙子,发现一点儿用处也没用,干脆就要强硬的带着车和东西冲出去。
结果推搡间他被人揍了,方氏他们坐的骡车被推翻,三个孩子差点被压到,罗家人见他们带着孩子,便起了逗弄之心,直接抱了孩子……
周四郎以前听走商的人说起过,知道罗家人不敢对孩子们做什么,也就是说些威胁他们的话想逼他们就犯而已。
但方氏不知道啊,她一看到孩子落在他们手里,加上之前双方都推搡打起来了,立时怕了。
于是抽出菜刀就冲上去砍人了。
她砍伤了两个人,和陆氏一起把孩子抢了过来,然后自己被一脚给踹飞了……
这一次因为打架见了血,一行人直接被押到了县衙里。
强龙都压不过地头蛇,何况他们还不是强龙。
眼见着车队里的茶叶都被扣押了不说,他们所有人还被关进了大牢,周四郎咬咬牙搬出了满宝。
他将当时身上带的现银都塞给了县衙的师爷才私底下见到了城固县县令。
他抹了一把脸和满宝道:“我跟那城固县的县太爷说了,说你现在给宫里的贵人看病,不仅可以见到皇后和太子,还能时常见到皇帝……”
城固县的县令一开始并不知道周四郎是谁,还以为是普通路过的走商,但他提了满宝,老周家又因为要给周六郎说亲,特意让他把家里的籍书给拿上了。
毕竟合婚书是需要用到这些东西的。
城固县的县令看到了籍书,这才放了他们。
周四郎一脸憋屈的道:“然后他说和,我们家低价卖了一车的茶叶给罗家,罗家给我们放行。你嫂子砍伤人的事不计较,他们踢伤你嫂子的事我们也不追究……”
因为城固县是罗家的地盘,所以周四郎他们都不敢在那里多停留,带着方氏换到了下一个县城找大夫看伤。
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了内伤,还是因为奔波劳累和惊吓,方氏一下就病倒了。
病情反反复复总不见好,他们走一天就要休息一天,后来见她的情况实在是不好,周四郎便咬咬牙,决定还是尽快进京找满宝,这才紧赶慢赶的到了京城。
满宝道:“四嫂受了点儿内伤,不过不是很严重,还是被吓到了,又外感邪气所致,好在她底子好,熬到了现在。”
不然,还真的要出事。
满宝干脆给大家都看了一下,周四郎也瘦得很厉害,神情疲惫,显然这一趟也亏损得严重。
满宝傍晚时又给方氏另外行了一套针,还给她放了血,方氏的脸色略微好了点儿。
三个孩子也被吓到了,情况不是很好,满宝也给他们扎了针,等他们睡下了便道:“他们也要吃一点儿药。”
家里有大夫,尤其是医术还不错的大夫就这点儿好,连周四郎都灌了一碗药,然后就一抹脸便打起精神来。
虽然出让了一车茶叶,但他还是带来了三车。
或许是经了一回事,知道哪怕就算路上不遇到盗贼也会遇到罗家这样的地头蛇,周四郎没以前那么待价而沽。
刚灌了一碗药就对周五郎道:“你去找阿六敦,让他们明天来看茶叶,之前我让你带上京城的茶叶呢?”
“都放在库房里了,放心,保存得很好,我每隔三天就要回来看一次的。”
之前这茶叶都是堆在他们住的房间里,但搬到这边来以后有专门的库房,里面更密封和干燥,反倒比在常青巷那边还要好。
周四郎起身去看了一下,等从侧院走到正堂那边,他这才发觉这宅子大得厉害。
他忍不住停住脚步,“这宅子多大?”
周五郎就指了前面道,“那边一溜的院子也是我们家的,这是中线,一溜下去也是,刚我们过来的甬道,从甬道往下的四个院子也都是,后头还有一个大花园……”
周四郎有些恍惚,“这么大的宅子全是我们家的?”
周五郎点头,他住进来三天了,也有些恍惚呢,他道:“太子送的,听说以前是太子的别院。”
周四郎便退回去看他刚走过的甬道。
很宽,可以直接过一辆马车,道两边放着点儿花盆和盆栽,看上去生机勃勃的,一眼望下去竟然看不到边儿。
这么长的一条道儿,左右两边竟然都是他家的房子?
周四郎咽了咽口水,感叹道:“京城的有钱人可真多。”
周五郎也觉得,见四哥盯着甬道里的花盆看,便道:“都是满宝他们这两天搬过来放的,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这儿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看着还挺让人害怕的。”
“满宝也觉得甬道里光秃秃的不好,所以带着人把以前常青巷里买的那些花都搬了来放。”
连前不久刚被她剪秃了花枝的牡丹树也被她搬了过来,哪怕不开花,光看绿色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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