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把头点得飞快,竖拇指:“娃,聪明!”
吱抱着自家娃过来,又向步问了遍绿颜族的情况,又再问:“草窝外的墙,没……没挡住猛兽?”
步摇头又摆头,侧身做了个撞的动作,说:“砰——”又做了个侧身倒下的动作,“撞……塌了。”她想了下,说:“像……大蟒蛇……那回……”指向山洞。
景平安说:“正常,砌墙不能只用石头,还需要水泥或者粘土糊上,不然就是豆腐渣工程。”
吱和步齐刷刷地看着她,听得不是很懂,但意思明白:安知道怎么砌不倒的墙。
吱对景平安说:“细说。”
景平安挥手,“以后再说。”抵御这里的猛兽,院墙根本扛不住,得建城墙或保垒,在墙头还得加防盗刺,不然以猛兽的攀爬能力,再高的墙都能翻过去。这对山崖族来说,工程过于浩大,现在根本负担不起。
吱让步先去休息,她则让大家把窝都迁到树上,告诉她们绿颜族的栖息地遭到野兽袭击灭族的事。
跟着步去的那些女野人,绘声绘色地讲起她们在山坡上远远地看到的那一幕。
她们赶到的时候,正好见到一群猛兽从一侧的树林里钻出去,分作两排将绿颜族的栖居地包围。它们轻轻松松地翻过墙进入到草垛中,有女野人抱着孩子从草垛里出来便被猛兽扑翻在地……
几头猛兽蜂拥而上,当场把人撕碎分吃了。
还有女野人比划:步将箭搭在弦上,盯着绿颜族,过了好久,才收弓,带着她们离开。
步看到同伴的比划,美滋滋地告诉安,“亚,不在,族群。”
景平安说:“他聪明,早在来报信的时候就跑了。”她想起自己差点被渣爹用骨矛戳死,不是很愿意提他,但要说有多埋怨,也没有。
人种不同,习性不同。在这个世界,男野人并不是家庭成员,哪怕是生身父亲,跟陌生男野人没什么区别。于族群而言,男野人是所有幼崽的威胁,他们没有保护、照顾子女的责任,相当于被放逐驱赶的一群人。这里的家庭成员只有母亲和子女。
步也很认同亚聪明,不过看安不是很原意提起亚的样子,又想起亚拿矛掷安,识趣地没说话了,还有点心虚地瞥了眼自家姐姐。
她明白,姐姐是对的。男野人不能靠近娃。
步注意到大家的议论,走到山洞口时,又停下,去到吱身边,做了个臣服的动作,这才转身进了山洞。
步的臣服动作做得不是很走心,特别敷衍,却让所有人都明白,步愿意认吱做首领,吱是她们的首领,不用再猜。
吱还从来没见过步这么让她,不由得愣住了。
景平安也意外了下。
当首领确实累,责任大,但地位高、待遇高,想做点什么事,能够调动全族资源,对于看不顺眼的族人,还可以把她驱族出去,很有诱惑力。
步进到山洞,等吱看不到了,才向跟进来的景平安比划了下:吱比我厉害。
景平安给亲妈盛了碗汤,又切了盘烤肉,让亲妈先吃饭。
她算一下来回路程要花的时间就知道她们几乎这一路都在赶路,没怎么休息,累到眼袋都出来了。
步填饱肚子,便跑去补觉去了。她困得倒头就睡着了。
景平安出了山洞,便见女野人们已经开始把捡来铺窝的东西往树上搬。
在能取暖和安全之间做选择,她们选择安全。窝在树上,遭到猛兽袭击时,好歹有个居高临下的防守优势,没等猛兽上树或靠近就能进行反击。
吱又找到景平安,告诉她,“搭窝,一个人,树枝,要掉。需要,帮忙,多派,帮忙。”以前首领是不管族人怎么搭窝的。可现在族人都不会搭安那样的窝。吱已经会搭,也能安排人,但总觉得安可能有更好的办法。
景平安爬到树上,见到女野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正在争执,都想让别人先帮自己搭窝。
女野人们争论一番后,谁都不服气谁,有强壮的便摆出打架的姿势,打赢了,就先造她的窝。
体弱点的女野人,扭头便来找吱,表示自己捡的树枝干草多,应该先造自己的窝。
除了刚从绿颜族回来困得睁不开眼去补觉的那些人,原本留守的这些人全都围了过来,纷纷表示,要先搭自己的窝。
景平安毫不怀疑,给她们搭完窝,有窝住的那些人很可能不会去帮别人搭窝。
这种事不要说发生在野人身上,她上辈子……那时候还在上学,时间多,打游戏,组团去副本打装备。那时候公会里很多学生党,穷,没什么金,公会征集大家意见实施KPI积分制,用出勤率换积分,用积分换装备,嫌弃外面那些花钱打本的铜臭味重,功利!呸!
大家原本想着都是一个公会的人,反正都能拿到装备,便让想先拿的人以底价先拿了。结果那人在优先拿齐装备后,当天直接退团退公会走人,跳槽去另一个能够赚钱的团当主力输出了。第二周,又有几人花光KPI积分换了装备,跟着跳槽走了,剩下一堆一件装备没换、空留KPI积分的人傻眼。人心瞬间散了,副本团也散了。
玩游戏,人心散了,顶多就是不一起玩了。
族群要是人心散了,那就是活不活得下去,死不死人的事了。
景平安略作思量,对吱说,“大姨,所有人的房子,交给我和我妈带着打绿颜族回来的人来建。”她又比划了下聚在周围的人,说:“她们打猎,交食物、兽皮、负责保护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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