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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剑宗都是一群糙汉子,教导新入门弟子御剑的方式也比较粗暴,就像老鹰教小鹰飞翔一样。
    先教几句理论知识,然后直接带人飞上高空,从高处扔下去,生死之际,自然就融会贯通了。
    当然,在谢留夷这儿,省略了理论知识这一步。小白花自然不知道还有理论知识这一条,只当谢留夷在吓唬自己,抹了把眼泪,抬头看过来,“既然如此,师姐教我便是!待我学会御剑,便不劳烦师姐了。”
    听起来,是仗着谢留夷不敢真让她摔死,打定主意不会把灵脉交出来。
    谢留夷站直身子,十分做作地以手扶额,“灵气不足,大概接不住。”
    身后的言于归再次显示出跟她的默契,“师父监考累到了,师叔这么大度,就算师父接不住,大概也就是摔成一滩肉泥,她不会计较的。”说完转向小白花,“是吗?师叔。”
    小白花被这两人的无耻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谢留夷感觉自己像是面目可憎的大反派。
    但是她有必须拿到灵脉的理由,因此,冷下脸来,伸出手去,“灵脉。”
    小白花泪眼朦胧,抽泣出声,“师姐何必强人所难,若真想要,我给你就是。”
    说着,抽抽噎噎地拿出那条手腕粗的灵脉。
    谢留夷隔空招手,牵引着灵脉从小白花手中飞过来。抬手接住灵脉的瞬间,那种熟悉的亲近感又席卷心头,仿佛这灵脉本就是她的东西。
    她眸色渐冷。星河为尊的剑冢、亲近她的灵脉……这一切都昭示着游戏布下了一场很大的局。
    这个副本,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反手将灵脉收入储物手镯,冷漠地看向用仇恨的眼神瞪着她的小白花,抬手抚上她肩膀。
    手下单薄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谢留夷毫不心软,剑气从手掌中破体而出,涌入小白花身体,沿着经脉一路游走至心脉,结下一个繁复玄奥的印记。
    “记住,孔融让梨。”她冷冷出声。
    身后言于归有些担心,附耳轻声道:“我这里有让她开不了口的道具,要不要……”
    谢留夷抬手制止,“剑尊会发现。”
    就算那个剑尊是假的,好歹也是大乘修士,谢留夷不敢让言于归冒险。
    她在小白花心脉上下的封印,是她常年研究寡言封印的结果,曾经得到过她师父的认可,就连他师父,若不以灵力游走全身,也无法察觉封印。
    有这道封印,这条灵脉在小白花嘴里就只能是她主动让出来的,如果想说别的,剑气会立刻绞碎心脏。
    只有一种情况,会让假师父发现这道封印——双1修。男女双1修,灵力互相交融,自然会用自己的灵力游走对方全身。
    于是,谢留夷很直白地告诉小白花这一点,结果小白花不知想到什么,脸颊通红,含羞带怯瞪她一眼低下头去。
    “师姐胡说什么呢?”
    谢留夷:???
    生死之际你能不能不要想奇怪的事情?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谢留夷也不为难对方。带着人去了执事堂,做足了关心师妹的样子,立起了好师姐的人设,然后,就把小白花丢给涤尘去教了。
    教导新弟子这种事情,涤尘比她擅长。
    随后几天,言于归一直泡在十二楼,翻阅地方志或者游记之类的书籍,谢留夷有空的时候便陪他一起看看,倒也看出许多问题。
    这个副本,剑宗与她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剑宗之外,大面上与她记忆大差不差,但是细节上却给她一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扭曲感。
    就像剑宗内的各位师长一样,顶着她记忆中的壳子,其下却是陌生的骨肉和血液。
    这几天,除了看书之外,谢留夷也重操旧业,仗着自己修为和敛气功夫,四处去听墙角。
    比起看书,她更爱听人说话,从别人的对话中获取信息。
    结果这几天听得最多的,便是凌云峰上那位尊者有多宠爱他的新弟子。亲自为她打通任督二脉,一夜之间引气入体,平日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连入门的剑招都是手把手亲自教的。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千人千面,他这种宠爱,自然有人私下里会传些不好听的话,更多的人却是惋惜谢留夷。
    “那位玉雪仙子资质平平,相貌也一般,哪里比得上大师姐,怎么偏偏得了剑尊宠爱?”
    “记得当初大师姐也是同弟子们一起上学堂,剑尊都不曾亲自教导过。”
    “大师姐多厉害啊,天生剑骨,修为又高,剑尊怎么会偏心玉雪仙子?”
    很快有弟子从另外一个新奇的角度发言。
    “快别叫大师姐了,首席大弟子的身份还不是剑尊说了算,再这么下去,大师姐八成要换人来当。”
    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不会吧?玉雪仙子不过练气修为,资质又那么差,凭什么做我们剑宗大师姐?”
    “对啊,马上便是清弥洞天开启的日子,届时三宗四派七世家的大弟子汇聚一堂。人家的大弟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若是大师姐出马,我剑宗自是傲视群雄,可若真换了人……”
    说话的弟子厌恶地咦了一声,旁边有人十分直白地接话道:“那我们剑宗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听到这话,谢留夷心情十分复杂。想当年,她当首席大弟子的时候,听到太多类似的言论了,如今唇枪舌剑全冲着另外一人,众人对她全是惋惜与敬服,这种待遇,倒令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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