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自作主张地让卫娘子教了她轻便些的拳脚功夫和武器招数,还将她在现代听说过的那些身法、招数写下来,找卫娘子商量,有没有练成的可能性。
卫娘子虽然有些不认可,但还是认真看了温茹写下的东西,越看眼睛越亮,难得松口说,未尝不可一试。
自此,温茹真正体会到了这个时代给予她的资源和便利,无数行家里手被找来跟她一起尝试,黄玉祈黄大人还带着小学徒温夕桦同她们一起讨论,女人的身体可不可以做到这一点,如何确保每一块肌肉都开发到极致,让看似轻逸的动作,迸发出更强的威力。
温茹如今的身法、拳脚功夫便都得益于她们的研究与尝试。训练了两年,卫娘子便开始打不过她,让她出师了。
但卫娘子还是有些担心,她在战场上待过,战场上光有拳脚招式是不够的,越打到后面,越是纯体力的抗争,体力差一分,危机就多一分。为着这个,她还是拽着温茹练体力,偶尔也让温茹耍一耍流星锤,试着去操控和化解蛮力。
但这种只是补一补的体力训练显然远远不够,温茹被赵红这一锤锤得险些支持不住,她好面子,刚想将口中的血咽下去,转念又想,她吃了这么大个亏,没道理还跟赵红小打小闹,她定要她付出代价,但若是打得太凶,太女那边着实交代不过去,说不准要给温年月添麻烦。可若是,她也受了重伤呢?
想到这,温茹凝神聚气,不仅不咽血,反倒是用锥枪撑地,半跪着,对着地面吐出一口污血。
“到底是绣花枕头。”赵红见温茹吐血,洋洋得意地嘲讽了一句。
沈愉从没见过温茹吐血,登时懊恼把温茹扯到这件事上来,一时间不管不顾地下马,打算冲了,有与她格外较好的女郎也紧随其后。
赵红的姐妹们迎了上去,两方瞬间打得尘土飞扬,不可开交。
傅寄舟目眦欲裂,摆脱谷昉的阻拦,径直跑到温茹身边,眼睛红得直掉泪,又不敢碰温茹,怕碰到哪里,温茹伤得更重。
温茹见他过来,朝他偷偷地挤了挤眼睛,想告诉他,没事,装的。
但傅寄舟眼泪流得更凶了,在他眼里,温茹已经痛得五官蹙成一团了,赵红那个混蛋,若是让他找到机会,他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跟傅寄舟对不上信号,温茹有些无奈,将人往后一推,哄道:“就在这儿哭一会儿,我打完就回来。”
说完,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渍,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来,抬手用锥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身法腾挪跌宕,与赵红正面扛了十几个回合。
趁着赵红打到上头,惯性对招的时候,她忽然朝着赵红的脸刺过去,赵红抬手便短柄锤阻挡,那边温茹却身形疾转,最大化地利用自己轻巧敏捷的优势,收回尖刃,将尾部旋转上前,狠狠劈向赵红的小腿,打完一下,再次旋转手中的锥枪,用尖刃狠狠地贯穿其中,心里琢磨着,应该治不好,瘸了,这才收手。
赵红跟不上她身法,回防不及,被连续打个正着,她刚听到骨裂的声音又被锥枪的尖刃贯穿,旋即惨叫出声,扑倒在地。
沈愉那边正打得灰头土脸,回过头去发现,赵红躺在地上,抱着血滋呼啦的小腿又哭又叫,而自家小伙伴抱着锥枪站在一边,嘴角还有明晃晃的血渍,气力不足地说:“我赢了,你们还不快滚?!”
赵红的姐妹们看到赵红的惨状,脸色巨变,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七手八脚地将赵红抬走,临走了还威胁温茹她们:“你们重伤了赵红大人,等着太女府找上门来吧!”
温茹抱着自己的锥枪,还在装弱气,心里则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等我重伤晕倒了,看谁敢找上门来。
想到这,她一撒手,锥枪倒地,她也跟着倒地。
下辈子穿书,她想当皇帝。如今一个小小的皇商之女,这个也不敢招惹,那个也不敢得罪,她为了这个家真的付出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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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一片兵荒马乱。好好的女儿节,嫡女出去一趟,却昏迷不醒地被抬回来,脸色苍白,嘴角有渐渐发黑的血渍,裙边也沾了血,一副被凌虐过的样子。
表少爷在旁边哭得眼睛绯红,攥着嫡女的手不肯放。
温年月听到消息,急匆匆赶回来,瞧着温茹这样子怒火三丈,听说是赵红干的,顿时撩起袖口就要去太女府讨个公道。
沈愉站在珩雪院院子里,满脸自责地拦住温年月,说是,赵红是太女的恩人,如今腿估计被温茹打瘸了,伤口血肉模糊,几乎见骨,现在找上门去,很容易被倒打一耙。
温年月听了,直觉哪里不太对劲,返身进了屋里,皱着眉头一步步靠近温茹床边,看到傅寄舟守在一边,攥着温茹的手,她也没多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去看温茹的脸。
温茹偷偷眯缝着眼睛,看到床边就温年月、傅寄舟两个,连忙睁开眼,调皮地朝着温年月眨了眨眼睛。
傅寄舟在路上已经被温茹偷捏过手,自是知道人是醒着的,见温年月在旁边,他就垂着眸,偷偷用余光打量温年月。
他怕温年月责备温茹,这怎么能怪温茹下手重,实在是那赵红太可恶了,再说,温茹也不是没受伤,她吐了好大一口血呢,指不定受了极重的内伤。
三个人各想各的,沉默了一会儿,温年月忽然回头,对着外面焦躁地吩咐:“药呢?把小姐的药送上来,小姐若是有半分不好,牵连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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