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溪看到弋阳王君,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她最讨厌太女姐弟两个了:“那弋阳又如何在这?”
弋阳王君踱步向前,路过凤溪步子不停,站定在温茹身边一尺远的地方,垂眸一笑:“弋阳这不是才从宫里侍疾出来,听闻温小姐到了长乐坊,便巴巴地来偶遇吗?”
他话音一落,一直强撑着不肯露怯的温茹倒吸一口气,带着傅寄舟往后倒退了一大步。
弋阳王君与傅寄舟同岁,最多大上几个月,但皇家养出的气派让他显得比傅寄舟少了许多稚气,端着气场的时候,长身玉立,高贵难攀,这般的人,该当是想要什么,便能唾手可得吧。
傅寄舟侧转身,不再躲在温茹身后,眉眼紧蹙地盯住弋阳王君,眸底的迷茫、惊惶如有实质,揽住温茹腰肢的手劲随之加重了些许。
凤溪听了弋阳的话难得地懵了一下,转眼认真地打量温茹。刚跟人对峙了这么久,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温茹。长得还行吧,可这身份未免也太低微了,皇商之女,不登大雅之堂的小人物,弋阳看中这么个人了?
“母皇向来在意我的婚事,如今我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二皇姐可不能坏我的事呀!”弋阳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看着凤溪,眼带警告,“二皇姐也该规矩些吧,今日此时并不是出府的好时间,二皇姐觉得呢?”
这是在提醒凤溪如今应当被软禁于私邸的事了。
凤溪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但眼下还不是面对面跟弋阳挑衅的时候,她侧头对着温茹冷哼了一声:“倒没有想到温小姐还有这样的造化。”说完沉吟片刻,又冷笑着说道,“尚王君,皇商之女的身份勉勉强强,呵,但这皇商啊,比不得世家贵胄百代以降,世代传承,温小姐可要日日用心,守住门楣呀!”
说完,气焰嚣张地缓步离开,那不疾不徐的背影看得让人咬牙切齿。
等凤溪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前,沈愉推了推温茹,温茹心不甘情不愿地抬手行礼:“谢弋阳王君解围,温某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弋阳侧眸看了她好几眼,轻笑出声,意味深长道:“温小姐怎知本殿是图你涌泉相报,而不是图你这个人呢?”
沈愉已经麻了,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温茹妻夫两个是镶了金吗,这么招皇室中人。
温茹抬眼探究地看向弋阳王君的眸底,想从中看清,他到底在算计什么。
傅寄舟心一慌,将温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整个人贴到温茹怀里,温茹顺手揽住他,拍了怕他脊背,想让他舒缓情绪,别害怕。
弋阳王君看她俩这般黏糊,神色不变:“本殿说的可都是真的呢,来这,是追着温小姐的行踪来的,温家嫡女正君的位子,本殿也确确实实看中了。”
第53章 任人生杀予夺,为奴为婢……
“顾珂那边动作怎么那么慢?”凤溪刚一出酒楼,便气息阴沉地说道。
跟在后面的护卫忙不迭回应:“启禀殿下,白日有密函传来,说丰洲那边已经可以收网了。想必不出五日,她们便会瞒不住消息,上京求助温家主。”
凤溪侧仰着头看向身后的酒楼,眯缝着眼睛,得意地笑了一声:“那便好。”
虽然温家只是炜京中一个不值一提的小门第,但无奈,她越看越碍眼,像是天命的不对盘一般。
尤其是,温家竟敢私底下攀附她最厌恶的太女姐弟两个。嗬,真恨不得立刻就拔了这颗眼中钉。
另一边,太女还留在女皇寝宫侍疾。
女皇病发虽然是急症,但女皇身子亏空,自觉寿命将至却是早就有所预料的。她昏厥不醒的次日,女皇为护太女登基留下的朝堂势力便都被君后金氏交到了太女手上,叮嘱她好生应对朝政,无论女皇能否逃过此劫,太女都应当以女皇之位来约束自己,万不可贪图女皇的威荣和权力,而忘了勤勉至诚,心怀天下臣民的职责。
太女看到昏厥不醒的女皇,心中哀恸。女皇一向对她无微不至,将她束缚于炜京,也只是深知有人在暗地里试图对她下手。如今女皇病危,生死未卜,却仍将她的继任之路安排得妥妥当当,她身为女儿,自觉忏愧,因此这些天来,她除了暂代朝政之事外,日夜都守在女皇寝宫侍疾。
中途,侍卫悄然进来,附耳汇报说,弋阳王君去了长乐坊,她立刻皱了皱眉头,与君后金氏辞别,匆匆出了女皇寝宫。
刚走出百米远,太女就回身问道:“弋阳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王君出皇宫透气,在路上恰好瞥到温小姐同她的侍君一起出游,便跟了上去。”侍卫的汇报毫无隐瞒,“在长乐坊中,王君还遇到了程王殿下,为了温小姐,同程王殿下争执了两句。”
“她不在私邸好好思过,竟出没在长乐坊,真是好大的胆子!”太女声音瞬间变冷,“明日让弋阳到东宫来找我!”
“遵命。”侍卫抱拳应下。
翌日,弋阳王君早早地去了东宫,分明是早膳时间,却被领到了书房,这让他有些不太高兴,一进去便恣意妄为地让太女随从,在书房偏厅摆膳。
“胡闹!”太女等他吩咐完,才横眉冷对地出声。
“我哪里胡闹了,皇姊忙起来可以不吃不喝,我可不行。”弋阳王君撇了撇嘴,“若你说昨日的事,那我更没有胡闹了,我可是刚刚好救了温小姐一次,往后挟恩求报多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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