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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是,母女俩闹翻了,反目成仇啊?
    或者温家钱挣够了,想当官掌权玩玩?
    众人心里默默猜了很久,温茹则十分冷酷无情地从她们手里薅走了上百万两的银两和货物,银子也就算了,登基大典她们肯定是要捐银子的,但那些货物,全是当年最好的一批货,是准备留到春朝节的。
    虽然吃了大亏,但皇商们回家将原本准备好的一成利钱,默默换成了两成,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温年月手上。
    温年月不清楚温茹做的这件买卖,收了之后,去信问温茹才知道原本是一成的。
    温年月会还吗?并不会,她默默收了,心里觉得这些老伙计一个个真懂事。
    事后证明,信温家,皇商们吃不了亏。
    那一次登基大典是在先皇大殡之后三个月举行的,是她们见过的、听说过的、书里记载过的、有史以来最宏大的一次。
    当时,大宓各地的族老、其它周边大大小小的国家使臣都被邀请到了炜京,皇商们看那个架势都担心温茹大手大脚惯了,把国库给掏空了。
    回想那几日,登基大典和宫宴上的奢华精致不仅让人大开眼界、眼花缭乱,也让人生出了无限羡慕之情,恨不得将那些精致美丽之物也收入囊中。
    待人们典礼归来,人们没提宫宴上腰肢轻软的舞女、舞郎,全在讨论登基大典和宫宴上从头到脚无处不精致到极点的衣饰、器物、技艺,称赞新帝气度不凡,威仪天下,称赞大宓朝地大物博,贝阙珠宫,气韵万千。
    面子挣得漂亮,算是大功一件,偏偏温茹还想挣钱。
    趁着大家如痴如醉,左右询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怎么制成、怎么使用的时候,温茹便让人将事先做好的图册送到各个桌案上,上面标好了各色衣饰器物的名称、主要工艺、供货人,是否仅供御用,明晃晃诱惑大家去买那些非御用的衣饰器物。
    皇商们刚琢磨出味儿,还没来得及高兴,温茹直接让人送上契书,约定,一年内,除去往年利润的等额,其余利润,三成充国库。
    从登基宫宴开始,皇商们才算知道了什么叫客似云来,什么叫美名之下必有重金,什么叫银子哗哗从私库流入国库的心痛。
    温茹因着登基大典办得漂亮,又将国库充盈了大半,不过一年便升了户部尚书。
    她们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步步高升,心里酸得很,尤其是在沈家,沈愉的日子堪称水深火热,小伙伴飞升了,却忘了带她一块儿,害得她如今整日被耳提面命,让她好好动脑子,别像个草包。她可不是草包,只能怪对方太变态,起码弃了家族身份去做官这一条,她就做不到。
    如果单是登基大典那件事,皇商们还不至于那般乐于看温茹吃瘪,毕竟她们当时也挣了钱。如今不仅在大宓朝,翻山越岭,穿洋过海的地方,到处都有将她们的货奉为臻品的人,让她们躺着吃到现在。
    真正让她们记仇的是后来的事。
    温茹撤了丁税、地税,五花八门的各种税,却一门心思收商税,比往年至少重了一半。
    普通商贾可能感触不深,对她们这些生意盘子大的,多出的税银实在惊人。
    虽然百姓手里有钱之后,买卖更好做,她们很快就把钱挣回来了,但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全境百姓都免税了,就商人还收,这不是歧视吗?
    去找温茹说的时候,温茹却说,百姓们不收税,只商人收税,你们不就变成“弱势群体”了吗,全天下都心疼你们呢,没人搞歧视。
    事实的确如此,只有商人收税的事大快人心,百姓们纷纷称赞朝廷干得漂亮,见富商们被朝廷治得服服帖帖,往日仇富恨富,想劫富济贫的心思都淡了。
    但越富有的人越抠,皇商们听进去了道理,但看到自己多交了钱,心里还是好一阵不舒服,便每日里把看温茹吃瘪的事记在了心上,就想着,不过一个小年轻,迟早会遇到挫折的,她们等着看。
    到时候还不是得拜托伯娘、姨娘们来帮忙。
    “诸位大人,今日约你们前来,是有一事想同你们商议。”温茹在上首坐下,一扫方才在外面,面对温年月时的温和气息,眉眼轻轻淡淡地扫了一眼下面坐着的皇商们,包括温年月。
    温家人,人如其名,气质大都温和,温茹从前也是,但自从改了名字,做了官,一身的威严便越来越重,坐在上首的时候,她们忍不住正襟危坐。
    “前两年,因为骤然免了许多苛捐杂税,朝廷粮仓里没有了粮食进账,多亏了各位慷慨解囊,多交了许多税。”温茹随手摩挲了一下桌上的账簿,“如今朝廷粮署迈上了正轨,低粮价时买入,荒年时救济,陈粮则用于酿酒和畜养,已经能自给自足。所以,朝廷决定将商税恢复到从前。”
    “当真?”沈家主半信半疑地开口。
    “当然是真的。”温茹笑了一下,“本官何时说话不算话了?”
    看到温茹笑,皇商们莫名感觉不太好,眼神瞥向稳坐不动的温年月。难不成她们被搜刮惯了,忽然不坑她们,她们不习惯?
    温茹一抬手,让下属们将事先准备好的契书发送到皇商手中:“得了各位大人的资助,如今国库充盈,是时候报答各位大人了。今日下去,诸位便将自家的账算好,随时可以去国库领到你们商铺总价万分之一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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