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昔现在明白源遐是在把她当下人使唤了,虽然进酒肆之前她就提议二人扮作主仆,因为她穿着仆人的衣服,但源遐还真蹬鼻子上脸了,她眨了下眼睛,赶紧答应道:“是,公子。”
但她并没有真的搭把手,因为一个人有两个人架着就可以,第三个人显得多余,所以她只是指挥,指挥掌柜的和店小二把这位醉酒的架到他的马前面,再指挥他们把他弄上他的马背。
那人刚被弄上马背,掌柜的和店小二就撒手了,刚要赔笑向他们表示感谢,就见马背上的人哼的一声就摔了下来。掌柜的和店小二吓得赶紧转身去扶,可还是慢了,那人摔到地上的时候又是一声闷哼,他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又把那人扶上马背,这下可不敢撒手了,他们赔着笑瞧着慕昔。
瞧她作甚?让她去扶?慕昔任他们瞧着,无动于衷。
源遐发话了:“小慕,搭把手,小心别让他再摔下来。”
慕昔眨了下眼睛,赶紧应声是,代替掌柜的和店小二扶住马背上的人,不让他再摔下马背。
掌柜的和店小二连声道谢,这才回了酒肆。
慕昔见他俩回了酒肆后,问源遐道:“郡公,那现在把他送哪去呢?”
源遐没好气道:“我如何知道。”
“您不知道?那您?”
“这事可是慕姑娘自己惹出来的。”
慕昔有些心虚道:“是您说您认识他的啊。”
源遐好笑道:“我认识他就要送他回家?”
慕昔支吾道:“他都醉成这样了,这家酒肆又没得住店,您既然认识他,我还以为您愿意送他回去呢。”
“他家在京城,现在城门早关了,往哪送?”
果然是京城的,那现在是有些麻烦,慕昔想了想问道:“他家在城外没有别院、田庄什么的吗?”
“东城外没有。”源遐边解下自己马的缰绳边道。
慕昔见源遐牵着他自己的马就要走,又看了看自己的马,急问:“那我的马呢?”
她现在要扶着这个醉酒的以免他掉下来,自然没办法再牵自己的马:“我现在可腾不出手。”
“你让我帮你牵?”
“我一人一马,您两匹马,很公平啊。否则我只能不管他了。”慕昔乘势就要做甩手掌柜。
源遐看她一眼,便去牵了她的马。
“那现在把他送到哪去啊?”
“这事既然是慕姑娘揽的,那就只有慕姑娘收留他了。”
“我收留?”
“城门已经关了,他家在这里没有别院,慕姑娘不收留那就只能把他扔这了。”
源遐已经牵着两匹马往前走了,慕昔只好扶着那人拉着马跟上,“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如何能收留他呢?”
“他是京城很有名的大才子大诗人,慕姑娘应该知道他的。”
大才子?大诗人?慕昔又看了看趴在马背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自古就有酷爱饮酒的诗人,当今也有,只是这位?看他的年龄,也就二十多岁,已经是享誉京城的大诗人了?慕昔想来想去,随口说了几个京城知名的才子、诗人,源遐都摇头说不对,让她再想,说现在马背上的这位比她刚刚说的都要有名。
慕昔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是谁,忽然,脑子里一闪,要说更出名的大才子大诗人,那就只有他了,慕昔又看了看趴在马背上的人,又偷瞧了源遐一眼,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忽而又想到就是因为是他源遐看到才会这么不高兴啊,这么一思量,慕昔心下已经认定这个醉瘫在马背上的就是那人了。
“想到了?”源遐看向她。
“啊?”慕昔答应了一声,颇有些尴尬,若真是那人,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因此她道:“没有啊,没想到是谁。”
源遐轻笑一声:“是么?不知道就算了。”
既然已经说不知道了,自然要装像了,慕昔明知故问道:“那,那他到底是哪位大诗人啊?我总不能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把他带到别院吧。”
源遐不以为然:“那慕姑娘就把他扔这吧,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慕昔有些不怀好意道:“郡公,您这也太狠了吧,有仇?”
源遐又偏头瞧她一眼,竟然嗯了一声:“有仇。”
慕昔咬了一下唇,不说话了,但心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源遐似是一眼就猜中了她的心思:“这下敢肯定是谁了?”
“慕姑娘若是不愿收留他一宿,就把他随便扔哪都行,我没意见,也不会说出去。”源遐又道。
那哪行,她跟他又没仇,把他扔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是要负责任的,她咳了一声:“郡公,把他带到别院我自是没什么意见,就怕郡公,您若不愿意······”
“我还需要慕姑娘收留呢,哪敢置喙。”
慕昔嗫嚅道:“他现在毕竟醉成这样,若是把他就丢在这,实在是有点,不大好。”
“是,所以就劳烦慕姑娘收留他了。”
他悠闲的一手牵着一匹马,她有些累的一边牵着马还要一边防止趴在马上的人掉下来。她又看了那人一眼,她记得那个人因为那事心灰意冷已经离开京城外出云游了。
心中疑虑不问不舒服:“他怎么会出现在城外的酒肆中?”
源遐哂道:“想家了?又误了时辰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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