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的婚事嘛,我是觉得,上官三公子跟卫蓉师姐的婚约才刚解除不久,实在不适合在这样的节骨眼再定婚事,若再出什么意外,岂不是贻笑大方。”
“我觉得攸攸说的不无道理。”于夜一边说着,一边搬着凳子往边上挪了挪,离苏冰栎远一些,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提起卫蓉,严夙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卫蓉是他的外甥女,他一向疼爱她,对她多有纵容,没想到她会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害他在上官景枫面前也矮了几分,想起便是一肚子气。
攸攸说的倒也没错,若是轻易就将她和上官云遨的婚事定下,且不说她愿不愿意,蔺修游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他这张脸可就彻底丢尽了。
罢了罢了,等明日便先打发了上官景枫父子吧。
“今日小聚,不说那些了。攸攸做的蘑菇汤我还没喝,让我尝一尝。”他端起面前的蘑菇汤吃了一口,赞不绝口,“不错不错,攸攸这手艺堪比宫廷御厨,我定要吃个三碗!”
季攸攸笑了:“这蘑菇汤对掌门来说可算不得什么,掌门就别夸到天上去了,我倒是给掌门准备了另一样好东西,掌门定会喜欢的。”
“哦?是什么?”严夙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
季攸攸起身走到树后,捧出一个酒坛子,放到了严夙面前:“黄氏酒坊的十年花雕,第十代传人黄有樽亲自酿造,掌门喝一口便知。”
“黄氏?”严夙面露惊喜之色,双手摸着酒坛子,像摸着什么稀世珍宝,“可是浙江绍兴的黄氏?”
“没错,是掌门心心念念的黄氏花雕酒,绝对正宗哦,树后面还有九坛呢。”她打听过,掌门好酒,最喜欢的就是黄氏花雕酒,常常偷偷跑去人界,在黄氏酒坊喝得酩酊大醉。只是自从与他交好的黄氏老祖宗仙游后,他便不怎么去了,但心里多少还是怀念。
“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严夙一把年纪竟忍不住红了眼眶,似是想起故人。
季攸攸不由腼腆了下:“其实,我是有事相求掌门,所以才会想法设法想要讨掌门欢心。”她老实交代。
“什么事尽管说,能答应的我定会答应。”
“就是……以前我不懂事,害风长老中毒,无法行走,心里一直非常愧疚。近日我打听到了能让风长老重新站起来的办法,其中一味药材是雪百合,我知道掌门手中有一朵……”
“这也算是事?等下我便取来给你。”没待她说完,严夙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下就答应了,“长旋那件事啊确实是你做得不对,如今你能主动弥补也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长旋真能恢复如常,我相信他也会原谅你的。”
季攸攸开心不已,眉眼弯起:“多谢掌门!”
严夙一挥手,开了酒坛,对蔺修游和于夜说道:“既有美酒,我也不藏着掖着,今日我们尽情豪饮,一醉方休!”
*
天色暗下时,三人都醉了。
两名弟子扶着严夙离开,于夜则被苏冰栎扶着送了回去,还剩下蔺修游撑着头坐着,似是睡着了,风吹起他的衣角,迎风招展,他睡姿倾城,宛若谪仙。
然而,季攸攸看都没看他一眼,将桌子收拾好,就要回房。
“攸攸……”站在一旁的雪凛实在不忍主人就这么被丢下,弱弱地出了声。
“嗯?”季攸攸转头看她。
“主人……主人醉了,你不扶他回房吗?”
“不是有你吗?”
雪凛一听,原本白得透明的脸蛋更白了:“我要是敢碰主人,主人一定会灭了我的。”
“那就让他在这呆着吹吹风吧,呆一晚上不要紧的。”无情得很。她说完便回了房间,将门关上了。
雪凛:“……”好心酸。
她忍不住看向主人,却见主人身形一晃,凭空消失了。
好、好吧。
季攸攸进了房间,正要点灯,惊觉一阵风掠过,下一刻她就被人按在了墙上。她刚要开口,唇瓣被人衔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酒香浓郁,气息微凉,男人驾轻就熟,吻得深入而忘情。
夜色沉沉,季攸攸陷入一片黑暗,推不动他,打不痛他。喝了酒的男人力气比往常更大,动作比往常更粗鲁,吻得她疼极了。
直到她透不过气来,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哼笑着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下,语声无奈又宠溺:“真无情啊……”
季攸攸浑身一松,感觉面前的人气息瞬间消失,她生气又莫名,点上灯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走,而是躺到了她的床上,侧着身撑着头,睡着了。
刚被轻薄,现在又被抢了床,她气坏了,走过去拉他:“起来,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可是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他竟纹丝不动,呼吸均匀而沉重,看上去像是睡得沉了。
“蔺修游,你别在我面前装,你再不走,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唇畔又痛又麻,床上的人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怎么拉也拉不动,她越想越窝火,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怒从胆边生,转身去拿了笔墨。
“不走是吧?我看你明天怎么见人!”
“嗯……”蔺修游无意识地应着。
其实,他真的醉了。
第79章
◎疯批长老。◎
于夜高大, 苏冰栎娇小,他烂醉如泥,她扶着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扶回房间, 把他扶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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