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后,季攸攸把手里的牛奶放到床头柜上,又把小兔抱枕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小兔的脑袋上,两只耳朵之间。
无聊透了呢。
*
星夜,月亮躲进了云层里,风儿轻轻,温柔地吹动树叶,没有一丝声响。
锦园之外,一道黑影立于数10米之外的古树下,身姿挺拔,气质清冷。
是蔺修游。
他站在这已经有好几个小时,天刚黑的时候他就到了,一直观察着锦园里面的情况。
时间过了10点,锦园的灯陆陆续续暗下,而他的视线始终在二楼的某个亮灯的位置。
“关闭锦园的安保系统,5分钟后再打开。”片刻后,他对神识里的发财下了指令。
子系统和创造者之间通过脑波形成联系,子系统可以随时随地接收创造者的指令,并及时做出反应。
1分钟后,发财的声音在蔺修游的神识响起:“老大,搞定。”
他话音刚落,蔺修游快步走向锦园,10秒钟破解了大门的密码锁,悄悄进入,走到主院落的墙下,抬头看了眼二楼那个亮灯的房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蘑菇状的小东西,根部向里摁到墙上。
蘑菇头动了动,往斜上方喷出一个孢子,牢牢吸附在墙上,几秒钟后就长成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蘑菇,如此循环,很快就在外墙长出了10个蘑菇,直通二楼房间的窗下。
蔺修游踩着这些蘑菇往上爬,轻轻松松就爬到了二楼。轻轻移了移窗户,窗户没锁。
房间里的季攸攸依然维持着抱着小兔抱枕的姿势,虽然睁着眼睛,但眼神空洞无光。
窗帘微微一动,她似有所感,转过了头。
窗帘是浅绿色的,材质是上好的布料,双层,覆着一层透明的薄纱,清新,雅致。
她听到了一个很轻的声音,好像是窗户在移动。她有些诧异,歪了歪头,盯着声音的来处,眼睛一眨不眨。
窗帘果然动了,窗帘的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心里有一枚好奇的小芽探出了头,抱住抱枕的双臂紧了紧,萌萌的小兔在她怀里变得皱巴巴。
窗帘被人掀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片浅绿间,他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配黑色的西裤,简单干练,却让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彻底沉迷其中,移不开眼。
他向前一步,窗帘放下,轻轻晃了一晃,静止不动。
四目相对,他看到了她的萎靡和憔悴,她就像是一朵缺水的花,一片枯萎的叶,失了生气,蔫巴巴的。
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心脏瞬间破裂的痛让他的呼吸几乎停滞。他大步向她走了过去,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安抚她,呵宠她,让她在他的怀中重新绽放生机。
可季攸攸看到他向她走来,脸色一下就变了,手中的抱枕砸向他,砸中他,掉到了地上。她转身,手脚并用,想从另一边下床,可他长臂一伸,一把抓住她的右脚脚踝,把她拖了回来。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她慌乱极了,却不敢大声,双脚踢腾着,想要挣开他的钳制。
蔺修游一下翻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她穿着粉色的短袖睡裙,睡裙上是慵懒的小熊酣睡图案,被他拖过来的时候,睡裙往上,露出了又细又白的双腿和一截粉色的小裤。
偏偏她还要踢腿,这下,小肚子也露了出来。
蔺修游眸色一暗,摁住她的双腿,替她拉好裙子,遮住了惹人遐想的美丽春光。
季攸攸愣了愣,目光复杂地看他,内心的那潭死水开始流动。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像是重新拥有了生命。看到他,她愤怒,也难过,又委屈,只想狠狠地打他,在他的身上发泄内心的伤痛。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蔺修游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凝视她,眼神既痛且悔。
他该早些来见她的。
他的气息灼热,身上带着外头的暑气,即使是在开足冷气的房间里,她也觉得他的靠近让她浑身发烫。她就像一尾小小的虾子,马上就要被煮得又红又香。
她正胡思乱想着,温热的唇落下,褫夺了她全部的甜美和呼吸。
强烈的占有欲铺天盖袭来,她被他吃了嘴,柔软的小舌也没躲开被侵略的命运,唇舌纠缠,激荡最为绝妙的滋味。
她的心跳得飞快,初时她还用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他,可渐渐的,她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更紧密地贴近她,她生涩地回应着他,在他的主导下逐渐迷失自己。
原来,她恨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药。原来,她一直都在等他。她只是拒绝承认他在她的心里,她只想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他,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他来了,他爱她,迷恋她,那她就利用他对她的感情让他沦陷、溃败、疯狂。
反正,是他欠她的。
直到她彻底安静下来,蔺修游才放开她,撑起身子看她。看到她的脸上浮现红晕,唇瓣添了血色,他才稍稍满意,捏了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唇瓣按了下。
“瘦了。”他皱了下眉,说,“没好好吃饭吗?”
季攸攸眯着眼睛,语调平平地吐出四个字:“不合胃口。”
“想吃什么?明天我做了,让人送过来。”他宽大的手掌抚着她的头,像抚摸着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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