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古怪地看向坐在顾长卿身边的顾承风:“咦?你怎么成了猪头?”
顾承风摇手一指:“那个才是猪头!我不是!”
顾娇顺着顾承风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墙边的地上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男人。
从鼻青脸肿的程度来看,此人的确更胜一筹。
这是由于王绪叫的声音更大,顾长卿下手更狠。
“他是谁?”顾娇问。
“王绪。”萧珩说。
“你先吃面,慢慢和你说。”顾长卿对顾娇说。
顾娇哦了一声,起身来到顾长卿身边坐下。
用面条让妹妹坐在自己身边,可以说是非常心机了。
顾娇看了看身边的顾长卿,又看看对面的萧珩与顾承风:“你们都在这里,净空呢?”
这个时辰,净空该放学了。
萧珩道:“接过来了,到花园找小郡主玩去了。”
原计划是顾承风去接,接了便送去杨柳巷住几日,有南师娘与鲁师父照看,想来不会出什么事。
谁料顾承风被一棒子敲成小猪头,萧珩不得已更改了计划,带上小郡主去把她的小玩伴接来了。
“趁热吃。”顾长卿说,“不然一会儿面要坨了。”
顾娇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面,没问这究竟是面条还是面皮,只是感慨了一句:“刚醒就有吃的,正好。”
顾承风与萧珩齐齐打了个饱嗝。
是,你是真好。
我们以及厨房的几个国师殿弟子全都快撑死了。
顾长卿为了提升厨艺,擀了一波又一波,下了一碗又一碗,这一碗是刚出锅的。
万幸的是顾长卿的厨艺比萧六郎还是要强上那么一点,除了卖相难看,味道算不上是黑暗料理。
顾娇中午就没吃东西,下了手术台倒头便睡,这会儿还真饿了。
顾娇道:“面片还挺有嚼劲的。”
顾长卿:……我做的是阳春面,面条。
顾长卿是守着顾娇时听到她梦呓了一句阳春面,而国师殿的厨子又做不出地道的昭国阳春面,他才决定亲自给妹妹下厨。
顾娇吃面的功夫,顾承风将韩老爷子见王绪的事与顾娇再说了一遍:“……总之就是这样,王绪是目前唯一能够辨认皇长孙的人,除了前太女。”
顾娇吸溜了一口面条:“唔,这样啊。”
话音刚落,王绪醒了。
他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被绑了,他一脸懵逼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还只有皇长孙,这会儿怎么……全是人?
他的目光在萧珩与顾长卿的身上来回打量,终于意识到那个擀面的男子不是“皇长孙”,而是眼前之人。
他就说呢,皇长孙的背几时这么宽阔了?
“你们是谁?”他警惕地问。
顾娇端着面条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一边吸溜一边说:“你就是那个倒霉蛋?”
王绪:“……”
萧珩看着顾娇抱着碗蹲在地上吸溜吸溜的小背影,为什么觉得这个小姿势有点儿眼熟?
他看了看熟睡的上官燕,嘴角一抽。
咱能学点儿好的吗?
“问你话呢?”顾娇说。
咕噜~
王绪的肚子叫了。
王绪撇过脸,尽量不去闻葱花阳春面的香气。
可不闻就没事儿了吗?
顾娇吸溜面条的声音简直让人口水横流!
顾娇先扣了一顶帽子下去:“你装扮成国师殿的弟子,是不是想来刺杀皇长孙?”
王绪转过脸来,厉声驳斥:“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刺杀长孙殿下!”
顾娇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来做什么?”
王绪看着她碗里的葱花面,咽了咽口水,说:“我……我得了消息,有人冒充长孙殿下,所以我来辨认真假。”
顾娇问道:“那你辨认出来了吗?”
王绪尴尬地说道:“没有,我暗号还没对完,就被你们的人打晕了。”
顾娇好奇道:“什么暗号?说来听听?”
屋子里的三个大男人齐刷刷地看向王绪,其中就有面不改色的萧珩。
王绪是在上官庆十三岁那年驻守皇陵的,前半个年头他与上官庆并无交集,是偶然一次他受伤回到营地,路上碰到了上官庆,上官庆夜里便让人送了一瓶金疮药来。
他那时便觉得这孩子不错,他要教他武功。
可这孩子就是不肯好好学,反倒时常把他带偏。
譬如两年下来,他没教会上官庆一招一式,上官庆倒是教会了他不少奇奇怪怪的暗号。
王绪深深地看了萧珩一眼,正色道:“天王盖地虎!”
顾娇不假思索:“你是二百五。”
王绪一怔,不可思议地看向顾娇。
顾娇吸溜了一口面条,呼哧呼哧地吃完,说道:“我答对了?”
王绪惊讶:“你……”
这不可能,这明明是他与皇长孙之间才懂的暗号!
顾娇:赌一包辣条,国师全知道。
顾娇指了指萧珩:“他教我的。暗号对完了,他就是皇长孙。”
王绪眉头紧皱,为什么我心里那么不信呢?你们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可疑!
念头闪过,王绪蹙了蹙眉,道:“我还有暗号,我不信你们全都答得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