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嫩的脚尖抵住陆浔的胸口,陆浔看她一会儿,又不着痕迹地别过眼,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薄唇启开,声音淡淡发凉,“嫂嫂想换什么。”
沈沅被他握的脚发痒,脸侧压硬枕,似是没什么力气,音儿低低的,“我阿兄…”
“啊…”
沈沅刚说了三个字,陆浔就张嘴咬住她一根脚趾,沈沅傻呆呆地看他,陆浔咬完,仔细地摸着她上面的牙印,然后才把她的腿放回去,“嫂嫂还真是沉不住气,半点诚心都没有。”
她还要怎么诚心?她都这样抛弃脸面了,还不够诚心吗?
陆浔起身,凉风吹进,沈沅不禁打了个哆嗦,缩缩脖子,怕他误会自己是勉强,硬撑着才没蜷缩在一起。
屋里连半张绒毯都没有,这屋才是陆浔独居的寝室,九楼那间他偶尔会去几次,不过没有榻上软乎乎的小东西,他自己一个人也了无趣味。但那床被子确实是他的,放在那就一直没拿回来。他并不惧冷,甚至享受其中。
但榻里的女人却和他天差地别。
陆浔解了外衣盖住榻里的沈沅,他面无表情地在她赤着起伏的身形上略扫一眼,喉咙滚动了下,本是盖到她脖颈的衣裳,直接将她通红的脸也遮了。遮得人彻彻底底,只看到上面露出的发顶。
“嫂嫂把我的扳指丢哪去了。”陆浔侧靠榻架,单腿搭于榻沿儿,另一腿交叠在上。眼尾瞥到身侧欲要把头露出的小女人,不咸不淡地开口,“嫂嫂敢出来,我就现在把嫂嫂扔出去,脖颈再绑一根绳子栓到闹街的戏台子上。待明日街市大开,可就有趣了。”
他语气淡,听不出真假,但却可以威慑住沈沅,想想那个画面沈沅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她怕这个疯子真的要这么做,再不敢动了。
寝室里冷,有他这件外衣暖和许多,挡住外面的寒气,只是里面空气薄弱,视线又黑,待一会儿就很是难受。
沈沅不情不愿地忍受眼前一片漆黑,道“王爷的扳指被我弄丢了,不如就把我赔给你吧。”
陆浔啧了声,小嫂嫂今夜算是豁出去了,自进来就一直在勾他。
他微侧过身垂眼,视线落到外衫露出黑乎乎的发顶,眼看了会儿,不由伸出手,将衣衫从她额头拉到她的脖颈,露出一张憋闷许久的芙蓉面,只看一瞬,陆浔便回了头,没再看她。
微弱的细节沈沅并没注意到,她终于呼吸到空气,顿觉好受许多,晶亮的眼看向陆浔,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陆浔便就信手坐在那等她,沈沅紧住外罩的衣裳,慢慢蹭过去,软软地贴靠在他怀里,像只乖顺的猫。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就按照他心思去做,总不会出错。
在陆浔的犹如寒冰的手搭在沈沅滴血般红艳的耳尖时,她眼睫颤颤,忍不住抖了下。
陆浔手从她耳尖向上,不徐不疾地轻抚她好比绸缎的乌发,指尖绕了两缕青丝,缠几圈后又放了下来,他低眼看怀中乖顺的女子,心口没由来的烦躁闷滞,却像空出一块。
他恶劣地抬腿压住罩在她身上的衣摆,用力拽了拽,直到那衣裳被带了出去落到地上,榻里的人再次露出白皙滑溜的肌肤,他看到她面上露出的惧怕委屈,才觉得好受些。
丝丝缕缕的凉意越过门窗缝隙透了进来。
“冷…”
更深露重,已是深秋,夜愈发得冷了,沈沅缩在他怀里,尽可能去拉他的里衣盖自己的身子,娇小的身形不断发抖,唇瓣哆哆嗦嗦的呢喃。陆浔心里刚落下的烦闷躁郁便又升了上来。
他冷眼看她,指腹捏她的逐渐发白的脸蛋,“嫂嫂连动都不动,就想这么冻着了?”
胡话!
他想推开她还不是轻而易举,偏偏都把错事怪到她身上。大奸臣!大坏蛋!
沈沅唔了一声,离开他缩到里面去了,只是这床榻又冷又硬,简直要把她硌死了,她躺在里十分不适,难受得紧。
陆浔下了地,嫌恶落地的衣裳脏,欲脱了自己的罩衣给她披,又想到小嫂嫂畏寒,用内力暖和了寝衣才脱下来披到榻里人的身上,给她盖得严严实实。
他眼瞥到那人安稳下的面色,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寒得吓人,叫里面的沈沅当真吓了一跳。
陆浔转身没走几步,背后又一道温软迟疑的声儿,“我今夜可不可以去九楼,这榻好硬。”到后面都带上了哭腔。
沈沅是真的睡不惯,自小体弱,家里待她极好,从未如此苛待她睡硬榻,方才她察看了眼,小臂下的肉都硌红了。
她从陆浔绸缎寝衣里露出一张欲泣未泣的小脸,细眉皱巴在一起,是真的不舒服。
陆浔将要踏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舌尖儿抵了抵唇边,若是跟在他身边的人便知,摄政王已是极为不耐地动了怒。陆浔冷笑了声,转身回到榻边。
沈沅看他阴着脸回来,顿时汗毛倒竖,还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手拉着寝衣往里爬。
“王爷,七弟,陆浔,啊!”
沈沅眼见那阴恻恻的人已靠近榻边儿,朝自己伸出大掌,要打她似的,他那一巴掌若打在自己的脸上,自己还不得几日昏迷不醒。心下又惊又怕,躲在榻里瑟瑟发抖。
陆浔到她面前手转了个圈,落到她臀上,恶狠狠打了两巴掌,“嫂嫂可真是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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