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好看, 摆出来送给待嫁女子的纸巾也都放在大红绸布上。除了做好的纸巾玫瑰,四周间隔处还洒了各色的花瓣。
不知是不是因为布置的时候脑海里想的都是新人们幸福的模样,所以卫栀觉得这会儿朝阳洒在上面都透着美好。
昨日城里的人都看见了, 跟在卖纸巾的姑娘身边那个力大无穷的高个儿来来回回从城外运了好几车东西到小超市里。
所以虽然昨天店门一直关着,但大家都想得到,店里肯定摆满了纸巾之类的新鲜玩意儿。这会儿站在长街上朝店里望,光是瞥见那比人还高出点儿的新式货架,就已经让人想进去仔细看看了。
之前买过纸巾的人很多天都没见着卫栀摆摊了,尝了鲜的自然想再试试。之前犹豫着没入手的,近来见不少人都在讨论那些东西,也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毕竟几文钱虽然凭空捡不来,但对长乐县城里的部分人来说也不是特别难拿出来的。
而且很多人都接到了那意为“广而告之”的纸张, 先不说上面俏皮生动的插图,仅是买十省二的“折扣”也很吸引人。
虽然上面出现了不少没听过的新词, 但已经有人一传十十传百地解释过,“传单”、“广告”、“打八折”、“开业大酬宾”等大家也算是能理解了。
所以纸巾这种只能用一回两回的东西肯定是要趁开业打折囤一些的, 据说洗衣服效果奇佳的洗衣粉也可以试试, 棒棒糖还是贵了点儿得考虑一下……
“大家排好队先别挤,我们开业第一件事,是给要即将出嫁的女儿家送新婚礼物。”
小萱被卫栀带到了县城里, 和敢心娃他们一起协调开业现场的秩序。这会儿她正鼓起勇气按照卫栀前一天教的那样,引导开业流程。
虽然那段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还没过去多久,但现在站在开业大吉的红灯笼下,已经会做豆腐的小萱觉得之前流亡的日子好像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诶!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李大娘今日早早就来了,不仅按卫栀说的带着女儿,还带着自家男人和儿子。
李大娘排在队伍前列,一眼就看见那个摆摊的姑娘。她今天穿着雾蓝色的裙衫,虽不施粉黛却仍然清丽漂亮。
之前很多人都传她是个人老珠黄的寡妇,但李大娘上次看着觉得她分明就还是个小姑娘,样貌身段也比城里那些大家闺秀都出众得多。
卫栀自然记得这位要买卷纸给女儿添嫁妆的大娘。她走过去点了点头,用食指朝着店门口摆好的纸巾,问道:“阿兰就是您身边这位姑娘吧?”
李大娘笑着应声,还轻轻拉起女儿的手牵在手里,不无落寞地说:“是啊,我家丫头快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了。”
“娘!”
名叫阿兰的姑娘出声打断娘亲的话。成亲的日子越近她也越不愿听这种话。好像嫁了人她就不再是爹娘的女儿了一样,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卫栀笑了笑,原本不打算参与母女俩的事,但还是说:“您放心吧,女儿嫁了人也还是娘亲的小棉袄。”
说完,卫栀就重新站回几步台阶之上,尽量用能让更多人听清的声音说:
“今天是我们小超市开业的第一天,在正式营业之前,最近一月以内要出嫁的姑娘都可以先从我们店领一份成亲礼物。”
“从开业这日起,符合条件的姑娘都可以来店里领取。只要简单登记一下个人信息,以便我们确保不会出现冒领、多领等情况就行。”
“除了之前说的纸巾之外,礼物里还有一些别的东西,都是目前只有我们店里在卖的,是我们店里的一点心意。”
卫栀的话音刚落,围观群众里就有人大声发问了:
“那凭啥只有待嫁的丫头才能领?我们其他人差在哪儿了?莫不是因为你是个没嫁得了人的小寡妇,所以看着人家就眼热要害人吧?”
那人的语气实在不算友善,可以说带着恶意。卫栀朝他看了过去,发现原来是之前有过节的黄猎户。
又想起刚穿来那日,醉酒的黄猎户不怀好意的眼神和难听的话来,卫栀不想被他影响心情,便给负责现场秩序的沈云松递了个眼神,才言简意赅道:
“小店还得仰仗大家照顾生意呢,全送礼物了我可就只能吃纸巾过活了。”
卫栀示意小萱带着阿兰和李大娘,还有别其他已经跟家人一起走出来的几个待嫁姑娘先进了店门去登记。
“但小店也有别的活动,比如我们的会员储值积分制,所有人都能参与。”
“那是啥玩意儿啊?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你今天到底还做不做生意了?”看今日人多,有性子急的已经在催促了。
卫栀作势看了看天,语带无奈地说:“我也想早点开业,但吉时还没到,有些话也先说断后不乱嘛。”
“每个人都能在我们店里免费领一个会员账户,凭自己的户籍证明来登记签契就行。”
“会员在本店享受九折优惠,可以和别的活动叠加。会员每在我们店花十文钱可以积一分,积分可以换店里的东西。这就是会员积分制。”
卫栀尽量用简单的话说明。
“九折我懂!那就是本来十文钱的东西,会员只需要花九文钱对吧?”
下面有人昨天听到卫栀安排下去的人解释过“打折”这些词汇,抢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