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会记得给你加煎蛋和青菜的。”
刚准备炖个鸡汤给阮离补身体的卫栀:……好像有哪里不对。
卫栀和阮离一起置办了些东西派人送去赵家后,便一起回了阮府。
府上除了守门的两人和已经上了年纪的老管家以外,别的丫鬟家丁都被派去了别处庄子里。所以很多事都得他们自己来,就像在城外庄子里时一样。
晚饭是卫栀烧火,阮离掌勺。等真的如阮离所愿让他煮了泡面来吃后,卫栀还是给他在系统里买了牛奶。
一起收拾完,两人才一人捧了杯竹筒装着的牛奶往后院去。
“阮离,你能带我上房顶吗?”卫栀看着她房间对面的那个屋顶,终于开口问了阮离她一直想尝试的事。
阮离好像总爱待在屋顶上,卫栀其实也早就想试试,去房顶看看上面的空气是不是会更清新一些。
不知想到了什么,阮离神情一滞,看向卫栀的眼神也动了动。
看着突然像被定在原地还神色不明的阮离,卫栀:?
“下次吧。”
阮离轻轻抬了抬自己左臂,示意伤口还包扎着。但悄悄攥紧了竹筒的右手却泄露出些微他的紧张来,好在有夜色替他遮掩。
他并非当真因伤无法携她跃上那片屋顶,但带她上去的话,途中两人会靠得很近,太近。
“啊对,我差点忘了,你还受着伤呢。”卫栀恍然大悟道。
末了,她又补了句:“这样很好,你得记着自己是有伤在身的人,别逞强,有什么需要动到左手的事叫我或者沈云松都可以。”
“什么翻墙上房顶这种事,能不做还是别做了,小心些好。”
阮离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两人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氛围好像隐隐变得有些和以前不同了,但又都没有戳破中间存在的东西。
阮离从右手的袖中拿出了什么东西,掌心朝上放在卫栀面前,“从京城带回来的,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就着屋檐下的灯笼,卫栀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只玉簪。
玉簪的设计很简单,但顶端那一朵莹润生光的白花和旁边的含苞吐羞的花骨朵,却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越看她还越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栀子花?”卫栀猜测道。
“嗯,之前给京城那边的人回信时想起我爷爷有位故人擅做手工饰品,便顺便写信劳烦她老人家替我做了这个。”
卫栀突然想起,小超市开业那天她曾看见一位富家小姐头上的花样发簪,觉得很是精巧,便在小间休息时随手画了一张发簪的图样夹在她那几日正在看的一本怪谈里。
她前世一直习惯梳马尾,留及肩的头发,穿来这边后也不会梳那些繁复的发式,仍然只用发带束上马尾。所以同样有爱美之心的卫栀虽然觉得那些发饰配上发型都很漂亮,却也没什么多的想法。
比之晨起花时间把头发梳成那样好看但复杂的样子,早上总爱犯懒并且完全不会梳头发的卫栀倒宁愿多睡会儿觉。
但这会儿看着和她画的花样相似,却又更加具有美感的发簪后,卫栀也有些跃跃欲试了。
“多谢阮少爷百忙之中还为这些女儿家的东西费心,‘顺便’记下了我想要的花样,又‘顺便’欠了人情帮我弄来这个。”
卫栀接过发簪,却故意就着阮离的“顺便”二字揶揄他。
明明是特意为之,却要故作风轻云淡地用“顺便”二字带过。卫栀觉得阮离不是害羞了就是有点傲娇属性,便想逗逗他。
阮离却没接话,只微微侧首避开卫栀饶有趣味的目光,“早些休息吧。”
“好好好,你也是。”卫栀悄悄瞥见他耳尖的一缕薄红,觉得也不能把内敛委婉的古人逗得太狠了。
但在转身进房门之前,卫栀却突然顿住脚步,背对着阮离目送她进屋的眼神,问道:“你爷爷他……他爱吃麻婆豆腐吗?”
那是院长生前最爱吃的一道菜。
卫栀不敢回过身去看阮离的表情,或者是有些不敢面对接下来的答案。
自从知道阮离爷爷的字和院长同名之后,她便想问些什么了。
在她做出豆腐之前,便已经在阮府吃到过豆腐了。那时她还以为这个时代已经有了豆腐这种食物,但后来却发现其实只有阮府里有。
卫栀等了一会儿,就在她快要放弃,准备生硬地揭过这个话题时,身后才传来那人的话:“很爱吃。”
“当年他在府里做出豆腐后,第一道菜便是做的麻婆豆腐。但他说缺了一种辛辣的调料,做不出来他曾吃过的味道。”
卫栀拿着玉簪的手猛地用力攥紧,心里也掀起了狂风巨浪。
是辣椒。
阮离的爷爷会做豆腐,知道麻婆豆腐这道菜,也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还未曾见过的辣椒。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阮离知道卫栀在试探自己,或者说他终于等到卫栀主动来问起这件事。
像是觉得这个回答还不够,他继续说道:
“他曾说那味调料长在低矮的植株上,结出来果实便就是了,红色时才算成熟。还说里面的籽粒可以做种子,让我若是在外遇见了,一定要帮他带些回去。”
“你……”卫栀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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