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昱看了凌涵一眼,懒得跟她掰扯。
皎然见状,想想自己在凌昱心底的形象反正早就不咋地,与其两边都不讨好,不如给凌涵个台阶,便闻弦知雅意地跟她解释,“这画是虚白老人所作。”
凌涵瞥了凌昱一眼,点点头,这她还是知道的,印泥在那里印着呢。
皎然接着道,“虚白老人世代都是京城人士。”
“那又如何?”凌涵问道,这她也是知道的。
“这幅掷骰子图里,有五枚骰子都是六点,另一枚还在盆中旋转。‘六’这个字,只在闽南语里是张口音,而在其他地方,都是闭口音。”皎然指向画卷中的人物,“你瞧这画中几人,嘴巴都张开,而此处已有五颗六,虽不知盆中会是几,但按理众人喊的必然也是六,这里却都把嘴巴长得大大的,这便不合常理了。”①这也是她画到一半停笔的原因,学画画,除了会临摹和精湛画技,更重要的是细致入微的观察。
凌涵听完心里无不叹服,可还是习惯性地看向凌昱,见凌昱默认,才后知后觉自责道,“那我岂不是彻底将一幅画毁了。”
凌昱冷哼一声,讥讽道,“可不是,挪到山庄都躲不过你的毒手。”
凌涵气得直跺脚,这可在外人面前呢,怎么这么不给她面子啊。
皎然在一旁当空气,只觉得这兄妹有点好笑。
凌昱不理会凌涵的小脾气,抬脚便要离开,走到皎然身边时,却突然停下来问道,“听花姑说,皎然姑娘在寻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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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参考自苏轼一个典故,出处真想不出来了,应该是上学时不务正业看的杂书,或是报纸杂志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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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萌甜软美人×心狠手辣冷硬男主
虞昭昭被家人放在世外桃源养了十三年,养得如花似玉,娇憨烂漫,玉面含春而不自知。
及笄归京,花朝节得魁,一时名动京城。
可惜虞家一朝势落,塌了半边天。
偶得知镇国公世子沈粲私产丰厚,富可敌国,家人决定把虞昭昭献给病恹恹的战神沈粲。
只待他升天,小夫人方可卷钱票走人。
虞昭昭摸着脖子:听说战神把人头系在腰上当球耍……怕怕的!
家人摆手:无妨,他如今一病不起,战神也要成死神。
虞昭昭捂住眼睛:听闻他浑身都被射成筛糠了……丑丑的!
家人哭诉:半死人怕什么,好过咱家门被撞成筛糠。
想起父母长辈的宠爱和养育之恩,昭昭咬牙应下了。
大喜之日,虞昭昭红着眼睛坐上花轿。
喜乐奏鸣,道旁路人如闻哀乐:战神加官进爵又如何,有命夺、没命享,奄奄一息连袭爵的娃娃都造不出来,可怜一朵娇花只能插在坟头咯。
众人等着笑看京城第一美人从娇花干枯成昨日黄花……
一年后
看客指着虞昭昭旁边的男子:京城第一美人何时养了如此龙章凤姿的面首?
三年后
看客:说好的战神起死回生靠娇花灌溉,吸人精气,虞昭昭怎么比嫁人前还娇艳欲滴?
等着等着,只见沈粲把世间所有美好都捧到虞昭昭面前,又给她造了一个世外桃源……
前十四年,昭昭以为家人说的便是天理。
遇到沈粲之后,昭昭明白了,她的天地里,最大的应该是自己。
——恰好遇见一人,愿意把你装进他的天地,任你不乖不巧,亦视若珍宝。
【小剧场】
某日,昭昭发现身上有莫名淤青,眼泪扑哧扑哧开始往下掉:难怪他们都说你在吸我精气,我这是五脏府都被吸干,要死了呜呜。
沈粲吻着她的眼睛:你想清楚,到底是谁在吸谁的精气?
全员古代土著
先婚后爱
第25章 第二十五回
好家伙!敢情花姑说的好消息,是搭上了凌昱的线?
皎然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凌昱这话问的,答应还是不答应,有什么条件,是个什么态度,只过扭头,也不说话,愣愣地点头。
凌昱就站在离她一尺处,皎然仰头,才对上他的眼神。他神色清明,无波无澜,只眸子里似带着一丝等待回答的探究,瞳孔映着她略显呆滞的身影。
头一回挨得这么近,皎然仿佛能感觉到凌昱的呼吸,沉稳有力,还有身上那清冽之香,刚从暑热中策马而来,竟无一点汗湿之味,面容清爽,如沐春风。这双眼睛若只望着你笑,满天星辰似乎都不及你美,真当得起那谣里唱的“不愿……”
啪——皎然在心里将自己一股脑拍醒,暗道果然男色误人,差点把自己绕了进去。
“那便让阿涵带你去后山看看吧。”凌昱淡淡道,复而又转头看向凌涵,“阿涵,你去跟管家说一声。”
说完便踏出屋子,凌涵去遣小童告知管家,独留皎然一人在院子等待。
皎然不是个坐得下的人,兴致勃勃地欣赏起山庄建筑。
这正院远看清雅低调,和山间林木和谐如一体,细看下来,却没有一处不讲究的。皎然前世是纪录片工作者,拍人拍物,对这个花花世界自带好奇之心。
单檐歇山卷棚顶,粉墙青砖黛瓦,戗角起翘舒展,飘逸之态似一呼欲飞,方梁弯椽,梁上雕花卉,墙间开圆形大窗,望过去框柱重峦叠嶂,如天然画卷,窗中见窗,景中有景,观山下回廊环绕,有水自院前而过,盛夏时节,随风送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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