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平公主要走,皎然忍不住吐了口气,这公主虽说不出抱歉,可难得有善后的心。看看,面对强者,要求总会宽泛许多。
这边还没走,那边就有一个声音传来:“那边要开始了,快走吧。”
风中传来凌涵脆生生的声音,皎然一回头,凌涵骑着马走近,才发现她,“皎然姐姐,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
长平公主听得凌涵喊皎然“姐姐”,也停了下来,卫星见状,立刻上前告知皎然是何许人也。
陶芝芝看到卫星手中的弹弓,又看她如此殷勤,狠狠暗骂:“马屁精!”
凌涵也道:“前几日我同你一块儿去的酒馆,就是皎然姐姐的,你还夸那月饼好吃呢,只是那时候皎然姐姐不在。”凌涵和长平公主一道长大,便“你”呀“我”呀的,言语有些随意。
长平公主盯着皎然看了半晌,笑道:“原来是你。”
凌涵忙点头如捣蒜:“嗯嗯,正是她呢。”
但长平公主说的却不止有这一层意思,只是没人听懂。
原来长平公主和凌涵去来客酒馆时,一眼就认出了门口摆的两盆金桂。金桂并不稀奇,但得知是凌昱送的后,长平公主便觉得有些稀奇了。
这可不像凌昱那个油盐不进的大冰山会做的事儿。
其实凌昱也没少送长平公主东西,只是对方是一介平民,公主便有些不解了。地位悬殊,如斯不公。当时长平公主还在心里找了许多借口,可今日见了皎然本人,就不由得又多想些,觉得凌昱不会好这口,可皎然又确实生得好。
长平公主招手唤来身边人,那人立刻下马,将马牵到皎然手边,“姑娘,这匹老马想来一时不能骑,这马你先骑着,待会会有人来料理。”
皎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何德何能啊。眼前这马儿,和长平公主座下的俨如双生儿,只不过那匹是浑身白毛,这匹是通体黑毛。本来拖拉机开得好好的,突然送上一辆劳斯莱斯。这不奇怪吗?这很奇怪吧?
许是看出皎然的受宠若惊,长平公主微笑道:“既然是表哥请来的,来者是客,却让姑娘受惊,这马你就先骑着吧,它很温顺。”
听到长平公主以一家之主的语气在说话,皎然顾虑全消,有目的的好总比没目的的好让人容易承情,“那就谢过公主了。”
“哎呀,你们别再磨蹭了,都要开始了,快走吧。”凌涵显然是等不及了,临走前还回过头来问道:“皎然姐姐你要一道去吗?”
并肩骑行的卫星满脸嫌弃,“请她去作甚?”
皎然假装没听到,只婉拒了凌涵。
一行人走后,又只剩皎然和陶芝芝两人,陶芝芝撞了撞皎然,“那个什么星真讨厌,要是搁半年前,她看到你都得客客气气喊声姐。”手握实权的丞相可比挂虚衔的侯府有地位多了。
皎然摸了摸刚到手的黑马,还别说,这俊马手感就是不同,“你也知道是半年前啦。”
“不过那个凌涵倒是挺可爱的。”陶芝芝补充道。
皎然点头赞同,“确实可爱。”也不知道怎么会跟凌昱那人做兄妹,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兴许是大家都往马场去了,皎然和陶芝芝晃晃悠悠,一路上见不到半个人影,两人手牵着手正开心时,身后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听上去像在赶路。
皎然和陶芝芝引着马靠边让道,却听得后面那马慢慢减速,等到并行时,才发现是薛能。
“薛公子。”皎然和陶芝芝齐声道。
薛能看了一眼皎然的马,问道:“怎么还在这儿?要不要一起去马场玩?”
“……”
真的吗?谁玩谁?皎然果断拒绝,“多谢薛公子的好意,我们便不去了。”
薛能也没再强求,说了几句话便拍马而去。
“阿然,我怎么觉着这薛公子对你不一般哪?”陶芝芝问。
“哪有,别乱说。”
装傻?陶芝芝不吃这一套,“那他怎么不问我,只问你呢?”
咳咳,这皎然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她不是木头,也能感受到薛能待她不同,可那又如何。
见皎然不语,陶芝芝盯着皎然的脑袋:“最近头顶桃花正茂啊,我看那位管家待你也不一般。”
皎然泄气,“你看出来了啊。”
陶芝芝摆摆手,一副看破的样子,“问长问短,嘘寒问暖,字里行间都在说自己和妻子感情不睦,居心不要太明显。”
皎然也很愤怒,却也不好说什么,只盼今日早些过去,结了账从此不见,那管家都能当她爹了,虽说这个时代,老夫少妻真不少,但皎然光想想就冒火。
“桃花多有什么用,都不安好心。”皎然叹息。
陶芝芝表示赞同,“都不是好人,只想让你做小的。”
皎然懊恼,难道她就长着一张做小的脸吗。
“这些朱门大户就这德行,门当户对做正妻,妖娆娇嫩纳做妾,专挑矮墙浅院小门小户的姑娘,想攀高好拿捏,你可别被骗了。”陶芝芝平日时常三不挂五瞧着不靠谱,其实门儿清,否则也不会喜欢石敬泽了。
“可不是,玩够了便撂一边,顶多一顶小轿抬进门,压根儿不用负责,这才看上我。”皎然和陶芝芝是说到一处去了,“不过你放一百八十个心,我不会做小的。”
皎然不知道想到什么画面,恶心了一阵道:“你想想,枯藤老树缠娇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人道了,到时候红杏出墙就不好看了。”
--